湖打拼,少年时的盛气已大半消磨,又知陆锦昂是现职武官,多少有些敬畏,说道:“不错,就是在下,你是八臂无常陆统领?”那人说道:“正是,咱们比拳脚还是比兵刃?”
陆锦昂做事精细,来时已四下勘察,果见对方并无帮手埋伏,心想厉士玉虽然狂傲,他一个生意人,总不成真跟官府对阵厮杀,是以坦然上前应战。
厉士玉心想:“我和他并无深仇大怨,何必在兵刃上伤他?一个失手杀了朝廷命官,那也是后患无穷。用威风激穿拳、荣光之爪、霸体钢腕挫挫他的骄气,让他知道我老头子并非浪得虚名,也就是了。”说道:“我领教领教陆统领天下知名的团花手高招。”
陆锦昂道:“好。”左拳右掌,合抱一拱。他虽心高气傲,但也知厉士玉武艺高强,便抱定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当下凝神敛气,待敌进攻。
厉士玉知他不会先行出手,说声:“僭越了。”语声未毕,左掌向外一穿,右掌一招“游龙探爪”斜劈他右肩,左掌同时翻上,一招“猛虎伏桩”横切对方右臂,跟着右掌变拳,一招“猎豹搏兔”直击他前胸。转眼之间,连发三招。陆锦昂连退三步,以大拍手化开。
两人合而复分,盘旋一周,均是暗暗惊佩。陆锦昂心想:“这三招迅捷沉猛,真是劲敌。”厉士玉心想:“他化解我这三招柔中带刚,八臂无常名不虚传。”两人不敢轻敌,又盘旋一周。
陆锦昂抢进一步,左腿横扫。厉士玉跃起避过,双掌向他面门按去。陆锦昂左脚踢出,已暗伏“空击苍鹰”、“树梢擒猴”两招后手。
厉士玉双掌按处,将这二招消于无形。
两人棋逢敌手,各展绝学,攻守拼斗,转瞬间已拆了三四十招。其时红日当空,两个影子在地下飞舞,倏分倏合。厉士玉见斗他不下,心知自己年老,不如对方年轻力壮,久战之下,气力精神定然不如,突然间招式一变,掌不离肘,肘不离胸,一掌护身,一掌应敌,右掌往左臂一贴,脚下按着先天八卦图式,绕着陆锦昂急奔,正是他平生绝技“威风激穿拳”。
这一路拳法施展时脚下一步不停,绕着敌人身子左盘右旋,兜圈急转,乘隙发招,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对方刚一应招,已然绕到他身后,对方转过身来,又已绕到他身后,如此绕得几圈,武艺再高的人,也必给缠得头晕眼花。但若对方站住不动,只要停得一停,后心要害立中拳掌。
厉士玉只绕得两个圈子,陆锦昂便知此拳厉害,不等他再转到身后,斜步横抢,向他奔来方向迎了上去,劈面一掌。厉士玉早已回身。陆锦昂见他脚下踏着九宫八卦,知他是走坎宫、奔离位,双掌挥动,抢进乾位。两人这般转了七八个圈,点到即收,手掌不交。这路拳法是厉士玉自创,下了数十年的苦工,越跑越快,脚步手掌随收随发,已到丝毫不加思索的地步,偶尔还夹杂着他几招荣光之爪、霸体钢腕的攻击。
陆锦昂见招拆招,起初还打个平手,时候一长,不免跟不上对方的迅捷,心念一动,如此对转,势落下风,当下运起山岸功,凝步不动,抱元归一,静待来敌。他脚步刚停,厉士玉早欺到身后,“荣光之爪”发掌向他后心击去。陆锦昂待他掌到,左手反转回扣,向他手腕抓去。厉士玉急忙缩手,一击不中,脚下已然移位,暗暗佩服:“此人当真了得,居然能闭目换掌。”
原来陆锦昂知道跟着对方转身,敌主己客,定然不如他熟练自然,眼见他白发如银,虽然矫健,长力一定不如自己,于是使出“闭目换掌”功夫,来接他的威风激穿拳。练这门武功之时以黑巾蒙住双目,全仗耳力和肌肤感应,以察知敌人袭来方向。临敌时主取守势,手掌吞吐,只在一尺内外,但招招奇快,敌人收拳稍慢,立刻被勾住手腕,折断关节。这路掌法原本用于夜斗,或在岩洞暗室中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