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怕有什么不测?”雷泰兴道:“当然啦。前帮主对他朋友说了,要是我们两人忽然死了,就请他拆开那诏书,照着吩咐去办。若是我们之中还有一人活在世上,千万不可拆开。现在前帮主已经去世,只怕你不敢杀我吧。”
吴少帅不禁连连搓手,焦急之情,见于颜色。雷泰兴道:“诏书和那两件证明,你用三百万两银子去收买,多半还值得吧?”
吴少帅道:“银子?我本来是要给的,我还要放你出去。那么你写一封信给你朋友,要他拿那封诏书和那两件东西来,我马上放人支银子。”雷泰兴道:“哈哈,我把这朋友的名字告诉了你,好让你又派侍卫去杀他捉他?老实说,在这里我很舒服,这生这世我是不想出去啦,吃定了你一辈子。咱哥俩儿是同归于尽的命,要是我先死,你也活不长久。”
吴少帅咬着嘴唇,一声不响,凝思应付之策,过了一会儿,说道:“你不肯写信,那也好。给你两天期限,后天晚上再来问你,要是仍然这般倔强,只好杀你。我杀你不会让人知道,你朋友只道你仍然活着。退一步说,就算不杀你,难道不会剜去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头,斩断你的双手……你在这两天中好好想一想。”说完,推门走出书房,大踏步向外走出。众侍卫在后面跟随保护,张博华跟到府外,相送去了。
吴少帅一走,雷泰兴由总督府亲兵抬入地牢,沿路来去,都由陆锦昂仗剑护送。刚回地牢,一名亲兵对陆锦昂道:“张总督有封信给陆统领。”陆锦昂接信一看,出地牢去了。
雷泰兴躺在床上,想念娇妻良友此时必仍在穷智竭力营救,然而朝廷势大,少帅亲临,实在非同小可,别要朋友们因救自己而有损折,那么即使获救,此心也是终生难安了。
正自思潮起伏,忽闻闸门响动,不一会儿,进来一人,雷泰兴只道他是陆锦昂,一眼都不去望他。那人走到床前,轻声道:“雷护法,我瞧你来啦。”
雷泰兴一惊,睁眼一看,竟是帮主庄无漾。黄河渡口庄无漾率众来救,他未得相会,今日上午才亲见丰采,危急之中只是隔着铁网看了几眼,见他义气深重,临事镇定,早已心折,此刻牢中重会,不由得惊喜交集,忙挺腰坐起,叫道:“帮主!”
庄无漾微笑点头,从怀中拿出两把钢锉,就来锉他手上手铐,用力锉了几锉,手铐上只起了几条纹路,钢锉却磨损了。原来这手铐是用西洋的红毛钢铸成,寻常钢锉奈何它不得。这一下大出庄无漾意料之外,心中一急,手劲加大,再锉得几锉,啪的一声,钢锉竟自折断,忙换过一把钢锉再锉。锉了半天,两人满头大汗,手铐却仍是纹丝不动。庄无漾又从怀里捞出钻子、起子、锤子诸般铁器,可是不论如何对付,手铐总是解脱不开。
雷泰兴道:“帮主,这副脚镣手铐只有宝刀宝剑才削得断。”
庄无漾暗叹:“可惜总督府查得严,我的金磁剑不能带进来。咦……”想起黄河渡口夜斗陆锦昂,他一把天芒剑和自己的金磁剑曾斗了个不分输赢。忙问:“陆锦昂是不是整天都守着你?”雷泰兴道:“他和我寸步不离,刚才不知有什么要紧事才出去。”庄无漾道:“好,咱们等他回来,夺他的天芒剑。”把钢锉等物丢在床底。
雷泰兴道:“我能否出去,难以预料,吴少帅要杀我灭口,怕我泄漏秘密。帮主,我把秘密跟你说了,那么不论我是死是活,都不会耽搁咱们的大事。”庄无漾道:“好,你说。”雷泰兴便把天子诏书的事情;吴司马要收买人心,图谋篡位以及吴少帅的阴谋都说了一遍。最后要说诏书和证物的所在,忽然甬道中传来脚步之声,庄无漾忙在床角一隐,进来的是一名亲兵。他不见庄无漾,很是诧异,低声问道:“庄公子呢?”庄无漾从隐身处出来,问道:“什么事?”那亲兵道:“陆统领回来了,总督大人留他不住,请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