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你可不必对我这么骄傲!”
庄无漾听了这话,气往上冲,便要发作,转念一想,自己领袖群雄,为合胜帮众豪杰之长,不能随便动怒,这人的年纪比自己小,此时又无第三人在场,争吵起来,被旁人说一句以大欺小。何况她师父对本帮情义深重,瞧她师父面子,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当下强抑怒气,举桨划船。张晶珠是个自小给人顺惯了的大小姐,庄无漾越不睬她,她心头越是气恼,闷在船头,一时下不了台。
张晶珠冷笑道:“你不必神气。你要是真狠,干嘛独自偷偷的躲在这里哭?”庄无漾仍是不理。张晶珠大声道:“我跟你说话,难道你没听见?”
庄无漾呼了一口气,侧目斜视,心想:“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连你师父都对我客客气气,你竟敢对我大呼小叫。”张晶珠冷冷道:“我好心来向你报讯,你却不理人家。没我帮忙,看你救不救得出你的雷哥。”庄无漾秀眉一扬,说道:“凭你就有这般大本领?”张晶珠道:“怎么?你瞧不起人?那么咱们就比划比划。”手腕一翻,从腰间拔出长剑。
庄无漾瞧在杜静芳面子上一再忍让,见她忽然拔剑,心念一动:“这人刚才站在吴少帅背后,和统兵的张总督神态亲热,难道竟是敌人不成?”这时心头烦躁郁闷,又觉奇怪,平素自己气度雍容,不知怎样对这人却是说不出的厌憎,只见她容颜秀雅,俊目含嗔,一时捉摸不定她到底是何等样人,说道:“你刚才站在张博华背后,是假意投降呢,还是在朝廷做了什么官职?”张晶珠道:“都不是。”庄无漾道:“难道那些权臣走狗之中,有你亲人在内?”
张晶珠一听骂他父亲是走狗,怒火大炽,迎面就是一剑,骂道:“你这小子,怎地出口伤人?”庄无漾见她当真动手,心想这人果然和权臣逆党有牵连瓜葛,那便不必客气了,喝道:“好啊,我揪你见杜老师算账去。”身子微偏,让开来剑。张晶珠等他一站起身,立即挺剑当胸平刺。庄无漾不避不让,待剑尖刚沾胸衣,突然一吐气,胸膛向后陷进三寸。其时张晶珠力已用足,虽只相差三寸,剑尖却已刺他不到,大骇之下,怕他反击,双足一点,反身跳到湖中石墩之上。那石墩离船甚远,顶上光滑,她居然能稳稳站定,姿势飘逸美妙。
庄无漾本想空手进招,但他与陆锦昂对敌过,深知兰陵派武功厉害,于是斜身纵起,从垂柳梢下穿了过去,站上另一个石墩,手中已执着一条柳枝。
张晶珠见他身法奇快,不由得暗暗吃惊,到此地步,也只得硬起头皮一拼,娇叱一声:“看剑!”左掌护身,纵向庄无漾所站的石墩,剑走偏锋,向他左肩刺去。
小石墩浮在湖水之上,上有墩孔,月光从墩孔中穿出,倒映湖中,缤纷奇丽。月光映潭,分塔为三,空明朗碧,宛似湖下别有一湖。只见一个灰色人影如飞鸟般在湖面上掠过,剑光闪动,与湖中彩影交相辉映。
庄无漾身子略偏,柳枝向她后心挥去。张晶珠一击不中,右脚在石墩上一点,一招“凤凰点头”,让过挥来的柳枝,斜刺抢上另一个石墩,使一招“玉带围腰”,长剑绕身挥动,连绵不尽,正是云水剑法的精要,跟着和身纵前,心想这一下非把你逼到左边石墩去不可。庄无漾竟然不退,待她扑到,身子突然拔高,半空转身,头下脚上,柳枝当头挥下。张晶珠举剑上撩,哪知柳枝顺着剑身弯了下来,在她脸上一拂,登时吃了一记,虽不甚痛,却热辣辣的十分难受,不暇思索,低头又蹿上左边石墩,待得站定,见庄无漾也已落下,衣襟当风,柳枝轻摇,显得十分潇洒自若。
张晶珠接连吃亏,心中大怒,剑交左手,右手从囊中掏出一把芙蓉金针,连挥三挥,三批金针分上中下三路向他打去。庄无漾在石墩上无处可避,双腿外挺,身子临空平卧湖面,左臂平伸,手掌按于石墩之顶,三批金针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