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招,侧身让过,眉头一皱,主意打定,边打边退,不断移动脚步,眼见史可敬逃避徐先锋的追逐,奔近自己身边,大刀挥出,向他砍去。
原来郎天扬知道与合胜帮的误会已深,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明,几次呼喝住手,都被史可敬从中捣乱。这人来苍狼山庄敲诈勒索,郎天扬原是十分气恼,可是一和官府作对,便是造反。自己在这里数十年安居,有家有业,若是得罪了官府,可真是无穷之祸。他虽是一方豪杰,但近二十年来广置地产,家财渐富,究竟是丢不掉放不下,是以一直不肯对史可敬翻脸。再者自己儿子为合胜帮的朋友而死,他们居然不问情由,闯进庄来狠砍猛杀,还说要烧庄,心下不免有气,自己年纪这么一大把,对方就是不敬贤也得敬老。他本拟凭武艺当场将众人慑服,然后说明原委,哪知合胜帮群雄越来越多,越打越凶,时候一长,总有人不死也伤,这一来误会变成真仇,那就不可收拾,权衡轻重,甩出去苍狼山庄不要,决意向史可敬动手,以求打开僵局。
史可敬见郎天扬金刀砍来,不由得大骇,急忙闪让,见后面徐先锋又追了上来,当即跳上桌子。他已知郎天扬用意,大叫:“我们联手捉拿雷泰兴。那雷泰兴虽是你杀死的,但我们都出力了。朝廷悬赏的二万两银子,你想害死了我独吞吗?”他存心诬陷,要挑拨苍狼山庄和合胜帮斗个两败俱伤。
合胜帮群雄见郎天扬刀砍史可敬,俱都一怔,各自停手,听史可敬这么一叫,既伤心雷泰兴惨死,又在激斗之际,哪里还能细辨是非曲直?顾腾哇哇大叫,狼牙棒向郎天扬腰上砸去。
郎天扬急怒交迸,有口难辩,只得挥刀挡住。
沈会会毕竟精细,见事明白,适才和郎天扬拼斗,见他数次刀下留情,其中必有别情,喊道:“腾哥不可造次!”顾腾杀得性起,全没听见。阮横波铁桨拦腰又向郎天扬打去。郎天扬侧身避过,不想背后徐先锋钢鞭斜肩砸到。郎天扬听得耳后风生,挥刀挡格,两人手臂都是一阵酸麻。徐先锋、顾腾和阮横波是合胜帮的“三大力士”,均是膂力惊人。郎天扬独战三人,渐见不支,吆喝声中大刀和顾腾狼牙棒相交,火花迸发,手臂又是一阵发麻。阮横波使了一招“翻身上卷袖”,铁桨自下而上砸在大刀之上,郎天扬再也拿捏不住,大刀脱手飞出,直插在大厅正中梁上。
何超强、陈超刚见师父兵刃脱手,一惊非同小可,双双抢前相救,只跨出两步,陈一帆挥动双钩,和身扑来拦住。
郎天扬大刀脱手,反而纵身抢前,直欺到徐先锋怀里,一个“弓箭冲拳”,左手已抓住钢鞭鞭梢,右手向他当胸一拳。徐先锋万想不到对方功夫如此之硬,危急之中,竟会施展“空手夺白刃”招术强抢自己钢鞭,被他这一欺近,招架已自不及,胸膛一挺,“哼”的一声,硬接了这一拳,钢鞭竟不撒手。原来他这一身铁布衫的横练功夫,虽不能说刀枪不入,但寻常利器却也伤他不得。郎天扬拳力极大,真有碎石毙牛之劲,见对方居然若无其事的受了下来,不禁暗暗吃惊。其实徐先锋也是有苦说不出,这一拳只打得他痛彻心肺,几欲呕血,猛吸一口气强忍,再用力拉扯,想将他拉住钢鞭的手挣脱。郎天扬也正在这时一拉。
徐先锋虽然力大,究不及郎天扬功力精湛,手中钢鞭竟然便要给他硬生生夺去。
郎天扬钢鞭尚未夺到,顾腾和阮横波的兵器已向他砍砸而至。郎天扬放脱钢鞭,随手把桌子一掀,推向二人。
何超强跳在一旁,拿出弹弓,叭叭叭叭,连珠弹向两人身上乱打,替师父抵挡了一阵。但己方形势危急异常,眼见师父推倒桌子,桌上烛台掉在地下,蜡烛顿时熄灭,灵机一动,一阵连珠弹将厅中几支蜡烛全都打灭,大厅中登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下众人全都出于意料之外,不约而同的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