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武功均皆不弱,一使软鞭,一使怀杖。一使剑,一使鬼头刀。
这时杜静芳也已走进院子,心道:“怎么一路上尽遇见会家子?”见那使怀杖的举双杖当头砸下,少妇不敢硬接,向左闪让。软鞭拦腰缠来,少妇左手刀刀势如风,直截敌人右腕。软鞭鞭梢倒卷,少妇长刀已收,没被卷着,鬼头刀却已砍来,同时一柄剑刺她后心。少妇右手刀挡开了剑,但敌人两下夹攻,鬼头刀这一招竟避让不及,被直砍在左肩。
她挨了这一刀,兀自恶战不退,双刀挥动时点点鲜血四溅。那使软鞭的叫道:“捉活的,别伤她性命。”
杜静芳见四男围攻一女,动了侠义之心,虽然自己身上负有重案,说不得要伸手管上一管。只见那使怀杖的双杖横打,少妇避开怀杖,百忙中右手短刀还他一刀,左方一剑刺来,少妇长刀斜格,对方膂力甚强,那少妇左肩受伤,气力大减,刀剑相交,一震之下,长刀呛啷一声掉在地下。敌人得理不让人,长剑乘势直进,少妇向右急闪,使鬼头刀的大汉在空挡中闯向店房。
那少妇竟不顾身后攻来的兵器,左手入怀,一扬手,两柄飞刀向敌人背心飞去。那人只道少妇有己方三个同伴缠住,并无后顾之忧,待得听见脑后风声,避让已经不及,急忙低头,一柄飞刀插上了门框,另一柄却刺进了他背心。幸亏那少妇左肩受伤,手劲不足,这一刀尚非致命,但已痛得哇哇大叫,退了下来,把飞刀拔出。少妇此时又被怀杖打中一下,摇摇欲倒,见敌人退出,又即挡住房门。
杜静芳向张晶珠道:“你去替她解围,打不赢,师父帮你。”
张晶珠正自跃跃欲试,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一跃向前,挺剑一隔,喝道:“四个大男人打一个妇道人家,要脸么?”四条汉子见有人出头干预,己方又有人受伤,齐声呼啸,转身出店而去。
那少妇已是面无人色,倚在门上直喘气。张晶珠过去问道:“他们干嘛欺负你?”少妇一时说不出话来。田良野走过来自张晶珠道:“夫人请小姐过去。”放低了声音道:“夫人听说小姐又跟人打架,吓坏啦,快过去吧。”少妇见田良野一身武将官服,脸色一变,也不答理张晶珠,拔下门框上飞刀,呯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张晶珠碰了这个软钉子,心中老大不自在,回头对田良野道:“好,这就去。”走到杜静芳身边,问道:“师父,他们干嘛这样狠打恶杀?”杜静芳道:“多半是江湖上的仇杀。事情还没了呢,那四人还会找回来。”
张晶珠正想再问,忽听得外面有人大吵大嚷:“操你奶奶,你说没上房,怕老爷出不起银子吗?”听声音正是武师郭笑晨。
店里一人赔话道:“您老别生气,我们开店的怎敢得罪达官老爷们,实在是几间上房都给客人住了。”
郭笑晨道:“什么人住上房,我来瞧瞧!”边说边走进院子来。正好这时上房的门一开,少妇探身出来,向服务员道:“劳你驾给拿点热水来。”服务员答应了。
郭笑晨见那少妇肤色白腻,面目秀美,左腕上戴着一串珠子,颗颗精圆,更衬得她皓腕似玉,不禁心中打个突,咕的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双眼骨碌碌乱转,听那少妇是江南口音,学说北方话,语音不纯,但清脆柔和,另有一股韵味,不由得疯了,大叫大嚷:“郭大爷运货,这条道上来来去去几十趟也走了,可从来不住次等房子。没上房,给大爷挪挪不成吗?”口中叫嚷,乘少妇房门未关,直闯了进去。伙计孙老三一拉,可没拉住。
那少妇见郭笑晨闯进,“啊哟”一声,正想阻挡,只感到腿上一阵剧痛,坐了下去,适才腿上受了怀杖,伤势竟自不轻。
郭笑晨一进房,见床上躺着个男人,房中黑沉沉地,看不清面目,但见他头上缠满了白布,右手用布挂在颈里。一条腿露在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