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方才李安安对上张氏他们的时候,已是将全部勇气都耗尽了,但一想到侯爷会因为自己而被人诟病,沾染上污点,她就万分自责,所以哪怕心里在怎么不想再见到张氏他们,但是她还是选择毅然决然的去面对。
“你们休要胡说!”这时侯府里头走出来几人,其中为首之人正是武宣侯府的管家,只见他的身旁还立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穿着件浅蓝色梅兰竹刻丝褙子,下面是一条竹青色镶边马面裙,一头浓密乌黑的青丝挽了个盘桓髻,上面只插了一支简单的珍珠碧玉步摇,眉目如画,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娇憨,十分讨喜。她的身量比寻常女子略矮了半个头的样子,但是身材玲珑有致,看着比旁的女子要柔弱几分,连对她说话声音大些都忍不住让人担心是否会吓着了她。
难怪武宣侯会纳她为妾,这样柔弱的女子,就该被好好疼惜,金尊玉贵的养着。
大周民风开放,女子不仅可以骑马射箭,也可以摆摊做生意,还鼓励寡妇再嫁,京城的女子行为举止大都端庄大方,或温婉贤淑。
见惯了那些京中贵女的肆意张扬的美,再看到李安安这的清纯可爱,娇俏可人的女子,不由得让人眼神一亮。
“大家请听妾身一言。”李安安深呼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这才开口说到。
听到她软糯香甜的嗓音,众人忍不住停止了说话的声音,打算听听她的解释。
“妾身乃是侯府的姨娘李氏,也是他们口中那不孝女。”李安安将自己的身份缓缓道出。
其实哪怕李安安不说,大家也对她的身份猜到了七八分,这种情况下从侯府里出来,且身边还跟着两个丫环,能与刘管家并排而立,也唯有那位被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李姨娘了。
李安安见大家都认真的听着自己说话,悬着的心放松了不少,她强忍着泪水哽咽着将李大海和张氏他们几人对她的所做所为一一都说了出来。
那么多年来,张氏是如何虐待她的,她仍历历在目,甚至都不敢回想起那段经历。
若不是为了保住侯府的名声,李安安是不会轻易将这一切宣出于口,毕竟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将血淋淋的伤口撕开给人看。
李安安说的一字一句,让人忍不住想要信服,怕他们不相信,李安安甚至还将左手的袖子拉了起来,露出了布满密密麻麻伤痕的手臂。
那手臂纤细白皙,比冬日里的积雪还要莹白,只是在那上面未淡去的一道道疤痕,如原本平静的湖面被砸下了一颗石子,破坏掉美感。
看到这一幕,大伙已经信了李安安的话,那手臂上的疤深浅不一,有的已经快消失不见了,有的仍比较明显,一看就不是新添的,而是经年累月的结果。
众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样一幅画面,一个瘦小的女童在寒冷的冬天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裳,冒着寒风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给全家人浆洗脏衣,那小手生满了冻疮,看着都疼……
一想到这般可爱乖巧又懂事的小姑娘从小被苛责、被虐待、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有一大堆的脏活累活要做,众人看向李安安的目光充满了怜惜。
就连边上的刘管家和彩珠他们也是心疼不已,他们也是此时才知道,原来姨娘小时候过得这般艰难,不过好在如今姨娘算是苦尽甘来了,有侯爷疼着宠着,日后不会有人再敢欺负她。
“姨娘莫要难过,他们不配让您这般伤心,日后就当他们是陌生人即可。”彩珠更是心直口快,毫无避讳的安慰起李安安来。
“嗯。”李安安用帕子擦拭着有些红肿的眼眶,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
“就算我们将她卖了又怎么样!我们给她寻的那户人家多有钱啊,她去了那里就是去享福的,我们怎么会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