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勤务员，要记得住每个领导的老规矩，甚至得知道老规矩里面的细节，就比如，今天的肉菜是二选一，炖鸭子和土豆炖鸡，大部分领导都会选择炖鸭子，因为这个菜肉多，但是赵卫国就不一样了，他不吃鸭子，作为勤务员就要知道给他打土豆炖鸡。一行有一行的门道，都不容易。
小灶包厢人不算多，毕竟像赵卫国这种来食堂吃饭的领导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食堂直接给送到办公楼去，或者秘书自己过来吃饭的时候，顺便给领导捎走。大家都坐下之后，赵鑫就开始说话了，“爹，我给你说，芸姐老厉害了，这一次招的人个个都是人才，亚楠姐，做饭特别好吃，就在小灶工作，以后你就要吃亚楠姐做的饭了，要不是王科长慧眼识珠，你可就真的错过神仙美味了。”
听到自家闺女一句话拍了三个人的马屁，赵卫国还是很欣慰的，孩子长大了，知道维持同事关系了，虽然还很稚嫩，全都拍在门面上了，但是自家闺女也还小不是吗？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李干事和王科长了，咱们这里来个好炊事员可不容易，要等到下一个肖师傅，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
“还有爹，这是王小雨，她，你不一定认识，但是她爹你一定认识。”
“不用她爹，小雨我都认识，卫兵的闺女嘛，上星期才见过，小雨啊，你要是碰上什么困难，只管来找大爷，远的不说，这轧钢厂里，大爷解决不了的事不多。”这个大爷，可不是街头称呼的那种大爷，而是实实在在的和自己父母平辈的那种大爷，就是大伯的意思。
虽说实际上也差不多，但是赵鑫就是想打击他一下，就是皮，“爹，你别吹牛了，三车间的机床坏了，技术科研究了快半个月了，也没啥好办法，你把它给解决了呗。”
赵卫国也不以为忤，反倒是笑着说，“可巧了，这就是那不多之一。真的，你们要是在外面附近碰上小混混，街溜子，提大爷的名字好使。”然后看向梁湘玉，有点疑惑的问道，“你是东四附近郭宏家的闺女吧，你和他大闺女有点像。”
“嗯，赵叔，我爹就是郭宏。”
“郭宏是个好人啊，可惜了。你呢，你在哪个部门上班。”
“我在广播站当广播员，挺轻松的。我爸倒挺想的开的，现在他啥活不干，国家还养着他，他说，别说他还没死，就是当时死了也值了。”
“也就是你爹命大，那天但凡有一点不可巧，你爹就没了。”
这些话虽然云里雾里的，但是在场的除了于亚楠，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或多或少的事，但是于亚楠也不傻，自然不会在这里问，反正回去问也一样。
就这么在说说笑笑中，李卫国吃完了午饭，站起身来，问李芸，“李干事，四个孩子的宿舍分到哪了？”
李芸也想借这个机会，给李卫国说一声，毕竟以李卫国的面子，说给四个丫头换房，总务处还是会答应的。于是说道，“这四个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要大院，这不正好红星四合院后院刚整理出来，不多不少，十二间房，就分配给她们四个了。”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赵卫国，对于赵鑫的选择居然很满意。“嗯，挺好，小洋楼，咱级别不够，大杂院太乱，小院有点什么事都没个照应，楼房吵不说还不接地气，还是大院好，尤其是这样，大门一关也算个独门独院，也有邻居可以相互照应。挺好。”
听到这话，李芸也知道，赵鑫这几个人到底随谁了，根找到了，李芸也就不追究了，在她眼里，赵鑫肯定是这个小团队的头。也许原来是这样，但是现在，这个小团队的头是于亚楠，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红星四合院距离轧钢厂也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所以赵卫国也就懒得去借自行车了。有那功夫，腿儿着也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