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看到就看到了吧,反正他都知道这具身体里的是另一个灵魂。
医院的电梯拥挤到永远都排不进去,上楼只能通过楼梯。
顾时忘在前面灰溜溜的走,龚霁在后面紧紧贴着。
到二楼时,顾时忘突然回过头问:“你干嘛跟我这么近?”
龚霁指指脖子:“你将距离设置到只有三米。”
顾时忘咽回一肚子想要说得话,默默走在前面,耳朵里传来身后人的话语:“胃癌,看起来很严重,人家只有一年不到的生命了吧,你还占用人家的身体三个月,就算成功复活了,你良心过得去吗?”
顾时忘没回,提升脚步速度上了三楼,然后闷头走进医生诊室。
龚霁也是医生,自然一眼就看得懂那些报告,所以诊室里的医生说得与他一样,沈难的病情稳定恶化中。
也许是“挂”魂的关系,除了几次胃疼,顾时忘并没有感受到这具身体其他痛苦,医生警告说,按照目前的病程发展来看,再过不久,他就只能卧床了。
那时候不管复活计划有没有成功,顾时忘都已经离开,剩下沈难独自面对一切。
说实话,顾时忘良心是过不去的。
因为不用排队做很多检查,今天离开医院的时候才到中午。
顾时忘开车带着龚霁去了人比较少的郊区,在一家又小又破的菜市场买完菜,走进一栋破破烂烂的居民楼里。
没有电梯,楼梯狭窄陡峭,扶手上的锈脱落了一层又一层,发黄的墙上有各种不明来由的印渍,和不知道是大人还是小孩写下的胡言乱语。
能住在这里的居民,一般都是上了年龄的老住户,或者是没什么钱的小年轻。
顾时忘就是后者,从小失去双亲的他靠着亲戚的救济长大,独立后就出来工作,在这栋楼里租下其中一间房子。
停到一扇铁门前,顾时忘抽出插在门锁上的小广告,手伸进铁门后掏出了一把钥匙。
“我总是忘记带钥匙,所以就藏后面了,反正也没有贼会光顾这种地方。”他耸耸肩,朝着身后笑了笑,“很久没回来了,也许有些乱,但我保证比沈难家要好。”
咔嚓几声,门锁打开,展现在二人眼帘前的,是一间落了灰层,但简单又温馨的房子。
窗帘都开着,阳光大片大片照到里面,给一切都笼罩上了层耀眼的金色光辉。
“这就是你自己的家吗?”龚霁走进去,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摸了摸鞋柜上的灰,“在你死亡前,还不是沈难的时候。”
顾时忘提着菜站在光芒最耀眼的地方,淡淡道:“没错,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时忘,是个跟你没有任何仇恨,没有任何瓜葛的人,今天我只是作为朋友的身份,请你来我家吃个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