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愁仔细看看劫匪照片，确认不认识，于是转了台。
他再回头看季江时，对方又跪下了。
“你为什么不试着再去抽一次脸？”傅文愁不耐烦说：“按照新的攻略，抽到黄金面膜的几率已经提高很多。”
季江听到“抽脸”两个字，低下头不再说话，揉搓着手中的易拉罐，发出咔哒声响。
傅文愁对他的反应颇生兴趣，关掉电视，再次从头到尾打量面前的人一番。
“怎么，你怕代价太大？那花钱买总会吧，你也是曾经的偶像第一，应该赚了不少钱。”
季江紧抿住的嘴轻微松动，他低声说：“我确实担心代价，但是我绝不会花钱买抢来的面膜。”
“季老师又不是不知道，哪个人上人没买过面膜。”傅文愁冷笑着说，“何况，并不是所有买的面膜都源自于抢，也有人自愿卖啊。”
“自愿卖的人怎么可能满足得了那么多需求！”季江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也意识到，赶紧给自己灌下一口啤酒。
“特别是抽到黄金面膜的人，他们抽到了改变人生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卖出去。那些人买的，大部分都是匪徒用命去劫来的！”
傅文愁点点头，是这么个理，他继续说：“但季老师要知道，你不买有的是人买，这早就成了一条默认的交易链。”
季江：“反正我不会买！而且我从来没有使用过面膜，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最原本的我。”
傅文愁：“怎么可能？！你十八岁抽到的面膜呢？怕变丑不敢用？卖了？”
季江：“被抢了。”
三个字说完，双方都陷入沉默。
每个人十八岁，都能获得一次免费抽面膜改脸的机会。
如果对新改变的容貌不满意或者用腻了，还可以再去抽第二次第三次，只是需要随机付出代价。
有可能失去眼睛，有可能失去手脚，反正大概率是身体部位，也有运气好的失去嗅觉或者听觉等身体功能。
没人可以保证自己第一次抽到的面膜满意，对于一些人来说，抽面膜就像一场赌博，一旦敷上第二张，就总会觉得下一张会更美。
穷人抽脸靠变残，富豪们则将新面膜的机会瞄准到了雇人抢劫上。
尽管雇佣费很高，为此倾家荡产的人仍旧不在少数。
傅文愁叹了口气，打破沉默道：“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季江说，“面膜已经转出去，那群人非常专业，一旦转手根本查不到。”
傅文愁示意季江把当时情况讲讲，他人脉广，也许知道是谁抢了那张面膜。
“我被抢的是黄金面膜。”季江回忆说，他满十八岁的那天正好下雨，当时面膜劫案不多，为了保险起见，家人还是一齐陪着他去了。
谁能想到，其中一个叔叔因为犯事欠下巨款，被逼得接了抢面膜的工作，那天看到他抽到的是黄金面膜，于是下了狠心，后来找到时，面膜已经转移，叔叔也因为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死。
“等我一会。”
傅文愁思虑着走回房间。
他坐在床上，犹豫了片刻，打开微信翻出小七。
傅文愁：不跟你开玩笑，当初你去找的人叫什么？
小七：怎么，良心发现？没用了，人不在了。
傅文愁：我知道……他姓什么？
小七：姓季。
客厅中，季江揣测不安站起，长久的等待令他不知所措，他实在是沉底太久了，不然也不会过来请求别人。
听到房门打开，季江立即站直了身体，期待望着里面走出的男人。
傅文愁一只手搭在自己脑袋上，手指从发间穿过。他坐回沙发里，提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