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老师,师傅都是因他而枉死,继而想到初到荣城,季承允遇到过山匪,江湖刺客,每次都是险象环生。
就是去游山玩水都能恰巧遭遇断桥和泥石流,现下细想,有多少偶然是被人精心安排的?
炎炎夏日,季承允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心直窜到了天灵盖,冷的只想喊人给自己披床被子。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要报仇,要翻十多年前的旧账何其艰难,季承允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想找出他们阴谋背后留下的蛛丝马迹。
“钰儿,我想起来了,”季承允猛地把埋在李钰肩上的头抬了起来,“当年我落水时,伺候在旁的是母妃的贴身婢女秋蝉,还有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太监。”
季承允收敛起委屈愤怒神色,也没有往日撒娇耍赖的表情,那是李钰从未见过的坚定。
男人的成熟往往就在一瞬间。
李钰心里揪了一下,有点不是滋味,她顾不得想那滋味到底代表着什么,立马问道:“他们眼下在哪?如果能找到他们,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细节。”
“秋蝉护主不力,被父皇责罚,后来死了,那个太监……”季承允摇摇头,“从我醒来身边就是小祥子陪着,再也没见过那个老太监。”
李钰一手托肘一手托着下巴,“小祥子可靠吗?”
“小祥子就是那老太监一手带出来的。”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
小祥子跟着季承允那么多年都安然无恙,没有被误杀,最后还恰巧被安排进了凤宁宫当差,可是,小祥子如果有问题,为何还要冒死为季承允留下那个“杖毙”小婢女的性命呢?
李钰脑袋里出现了一连串的问题,“小祥子可靠吗?”“老太监哪去了?他知道多少内情?他还活着吗?该去哪找他?”“秋蝉怎么死的?她的死跟皇后有关吗?”“皇帝老儿没有一点察觉吗?”
她使劲晃了晃头,脑仁像被十来辆马车一起来回碾压几十道似的,晕乎乎的乱成一团。
眼下又该如何下手呢?
李钰无奈地仰头看着天,真想老天立马下场暴雨给她洗洗脑,清醒清醒。
她怕季承允看出她的惆怅,面上装的云淡风轻,心里却在苦逼呐喊,“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啊……”
可一想到原主悲惨的死状,李钰呲了呲牙,“做事还是得善始善终!毕竟方才还大言不惭说要给他报仇的,还是……”
就在李钰给自己心里建设添砖加瓦时,季承允腾地站了起来。
“哎,阿允,你去哪?”
“去找那小婢女谈谈,看她知道些什么。”
李钰眼睛一亮,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就像,就像在一团乱麻中突然找到一根线头,有没有用先拉出来扯一扯就知道了,立马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goodidea。”
“什么?”季承允回头看她。
李钰看着他,眨着亮晶晶的眸子,温声道:“福娃允子,感觉你,不一样了。”
“是他们,罪不可恕!”季承允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抬起大长腿在前面走了。
李钰望着他渐远的背影,感慨万千。
季承允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中,李钰赶紧抬脚追了上去,“福娃允子,等等我。”
“被杖毙”的小婢女被偷偷安置在偏房,这里无人居住就连下人也不会过来。
“奴婢彩月给靖王,靖王妃请安。”一下午过去, 彩月脸上的惊惧之色还未散尽。
“起来回话。”季承允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在这里很安全,不用害怕,我对今日之事跟你道歉,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此横祸。”
李钰见她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