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林子衿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燕窝，燕窝，”助理结结巴巴的说道，“玉颜燕窝出事了。”
林子衿接过她递来的平板电脑，是一份电子版的检测报告，底部还有红色印章。
报告上赫然写着玉颜燕窝里面根本没有燕窝酸成分，其实就是糖水。
“糖水？”林子衿眉头紧锁，诧异的看着助理。
玉颜燕窝她是吃过的，味道不错，绝对货真价实，怎么会是糖水？
助理低着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品牌方给公司的样品和给消费者发出的商品是不一样的。
“消费者拿到的就是糖水。”助理声音越来越低，她担心老板承受不住。
这件事已经闹大了，很多买了玉颜燕窝的消费者已经闹开了，主播水水的直播间已经封了，正在闹脾气。
按照直播间的规矩，假一赔十。
“一共卖了多少单？”她还心存侥幸，如果卖的不多，后果不太严重，赔偿也不会太大。
助理缓缓张开五只手指。
“五千单？”林子衿松了口气，还好才几百万的成交量。
公司做一波公关，跟品牌商沟通，损失金额不会太大。
“不是啊，是五万单。”助理都快哭了。
“五万单？”林子衿愣住了。
她记得当初助理跟她说899元买一送一，仅限5000单，怎么变成五万单。
助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当时直播间里人气很高，因为价格便宜，很快被秒光了，品牌方很高兴，就让加单，后来一共卖了五万单。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跟我说？”林子衿有些恼怒。
五万单如果按假一赔十赔偿就接近五个亿了。
“当时大家都想着销售额高，佣金也会高，也很高兴。”助理悔不当初。
“赶紧联系品牌方啊！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林子衿催促。
助理都快哭了，品牌方已经联系不上了，生产厂家早已人去楼空，所有的产品都是代加工的，法人是一个农村残疾老大爷，有人给了他三万块，让他做法人，没想到摊上事了。
现在老大爷已经进去了，罪魁祸首已经卷款跑路了。
林子衿扶了扶额，这件事实在蹊跷，她认真分析了这件事，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故意设圈套陷害自己；第二种就是对方只是想骗钱。
全部成本加起来不过十几块的糖水，竟然在直播间里卖八九百。
网上已经开始不断有负面消息出来，大多是骂主播水水。
林子衿知道主播撑不了多久，如果不尽快解决，主播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推给公司。
助理已经报了警，可有什么用，警察也只能是调查，那些人拿了钱，早就跑到国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万单只有少部分人退了货，哪怕过了七天无理由退货的期限，林子衿也欣然接受，全款并赔偿比十倍赔偿划算多了。
可很快就有人提醒，假一赔十，纷纷要求十倍的赔偿。
不到一个星期，公司账上的钱断崖式的少了，就连工资也发不出。
除了赔偿，她还要公关，还要交罚款，这件事公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是法人，逃不掉的。公司没有被查封已经是万幸了。
她跑了很多之前的人脉，没有将事情大面积发酵。
房子、车子全被抵押了出去，就连父亲留下的古董也被送进了当铺。
“糖水燕窝事件”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十天的时间她受了八斤，体重一下子从96，掉到88，衣服都大了一圈。
她没想到自己到了二十六岁的时候会一无所有，负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