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蹊爸爸的医疗费、丧葬费,那个男高中生的医疗费、护理费、营养费、残疾赔偿金等压的叶文英透不过气来,保险公司只赔偿了几万块钱,剩下的全要叶文英去借去凑。
南言蹊爸爸虽说这些年挣了些钱,可不久前才买了房,再加上一家人的吃穿用度等花费,家里根本没什么存款,叶文英没办法,只能把房子卖了,带着南言蹊租房子住,为了省钱,母女俩几乎每天都吃清水煮面条。
可这不是最苦的,因还欠那个男高中生家不少钱没给,男高中生的父母每天带着一群人上门来要来闹,还威胁叶文英,如果不尽快赔钱,保不齐南言蹊哪天在放学回来的路上也会被车撞。
凭什么他们的儿子双腿没了,一辈子都毁了,而肇事者的女儿却能好好的?!
叶文英已经把能借的亲戚朋友、乡亲邻里全都借了个遍,实在借不到钱了,最后不得已,只能去高利贷公司借了高利贷。
高利贷虽然利息很高,但只要每个月还上规定的金额,就不会有人上门来催债要债。
自此,叶文英辞掉了超市的收营工作,每天起早贪黑地出去摆摊卖鸡蛋灌饼,年仅八岁的南言蹊每天除了上学、写作业外,几乎包揽了家里的各种家务,洗衣、做饭、洗碗、拖地……
此外,只要能参加的竞赛,她都会参加,因为只要取得好名次,就会有奖品和奖金拿。
双休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她穿着空荡荡的衣服,背着个大大的旧书包,去街上沿路走着,看到矿泉水瓶就捡起来,捏扁扔进书包里,等攒多了再拿去收废品的地方卖了。
对于行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只当作没看见。
但这些窘迫糟心的经历南言蹊不会对陶理说,因为没必要,而她也不是个喜欢卖惨的人。
陶理有些难以置信。
他还以为南言蹊家欠了多少外债呢,搞半天才只有两百多万。
也就只够他买两辆摩托车而已。
陶理想也不想就道:“我帮你家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南言蹊直接拒绝了,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冷冷淡淡,“不用。”
陶理一下子就火大了,上次他在商场要给南言蹊买衣服时她也是这个态度,说什么都不要,还说他是别人。
难道他现在在她眼里,还是别人不成?!
陶理不信!
撇开其他的不提,就今天上午他的手背被付林那个傻逼玩意儿划伤了,南言蹊当时多担心多心疼啊,一直扶着搀着他,都舍不得松开手,还专程去饭店做饭给他吃,就连素不相识的医生都说她宠他。
想到这,陶理气呼呼地问:“为什么不用?”
“ 我家欠的钱,我们自己还。”南言蹊顿了下,又道:“再者,你的钱也不是你自己挣的,是你爸的。”
陶理一下子噤了声,半垂着眼,鼻子里悄悄地哼了一气,过了半晌才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是我自己挣的钱,就可以帮你家还债了?”
南言蹊:“……”
她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
下车后,两人先去了菜市场。
北泰村附近就有个菜市场,但环境很一般,用脏乱差来形容都不为过。
闻着空气中各种难闻的气味,听着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湿哒哒的地面上全是烂菜叶子……第一次来菜市场的陶理捂着鼻子,每个毛孔里都写满了难以忍受和嫌弃。
反观南言蹊,一脸的淡定从容,动作熟练的挑着菜,和小贩讨价还价。
很显然,她以前没少来这里买菜。
从菜市场出来,南言蹊将手上的菜和肉递给陶理,道:“今天是星期天,我堂姐和堂弟不上课,很可能也跟着我奶奶和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