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匆忙跑进来一个护工,热切地对时念道:“时小姐,这些事情您直接喊我来就行了,床边有呼叫铃,您按一下,我马上就可以赶到。”
时念看向护士,浅笑了一下,“没关系,我之前做过护工,这些事情我也能做。”
她本就是跟裴南湛一样学医的,只是因为出了那事,被迫休学结婚,又做了两年的裴太太,去了国外以后,再找工作的时候,基本没医院肯要她。
为了生计,她不得已做过护工。
刚进来的战北冥听到这话,微微眯了眯眸子。
他走过去,将手中的保温杯递过去,“把事情交给护士,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时念盯着他递过来的保温杯,愣了一下。
战北冥看向她,淡淡开口:“喝点吧,你嘴唇都干了。”
接过保温杯,不知怎么的,心头被莫名的情绪拉扯,眼眶那一片毫无预兆的有些发酸发红。
在国外的那一年,她似乎习惯了一个人。
住院生病、经济拮据、被护士长骂得狗血淋头地去跟胡乱撒泼的病人道歉……
即便是最难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找个人来陪伴。
因为,那颗心像是遭受重创以后激发了保护机制,彻底锁起来了。
她道了一声“谢谢”,然后缓缓坐下,打开保温杯。
扑鼻而来的热气,带着淡淡的姜糖味。
里面不是热水,是红糖姜茶。
时念捏着杯盖的手一顿,下意识看了战北冥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看向她的黑眸里是一片坦然。
他是怎么看出来她身体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