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大货车拉来了大锅,大碗,大盆,总之什么都是大一号的,支锅起火,红彤彤的火焰,亮灿灿的红对联,唠嗑打牌的亲戚朋友,一直在鼻子边绕圈圈的饭菜香,这就是生活的奔头啊。
“诶,安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安吟爸的朋友上一次打电话还在外头呢,这一下就闪现回了家,
“才回来没几天,哎呀,要回来搞这些要嘛”
“搞这些都是高兴的嘛,你家姑娘考得哪里诶”
“哎呦,考得一般,好像是西南大学嘛,我也不懂这些”
“考了好多分哇”
“五百九十几嘛好像是”
“啧啧啧,你家姑娘才凶,以后你就享福咯”
“哎呦,哪里哦,学费都没找齐呀这个”
……
大人的寒暄,颇具成人特色。
石稳还有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一起来了,还有安吟的几个室友和班上的其他几个女同学,老胡没来,听说去当兵体检去了,真是适合她的性格,大家一起坐在麻将座子上打麻将。
“对子,连子,看到没,要这样组合才行”安吟不会,石稳边打边教,
“哦哦”其实也还不太懂,
“下把你来实战一下”
“啊,还是你来吧,我不太会”
“这不是在教你呢嘛,哪里不会,石老师包教包会”
额“我去看看饭好了没”要是都不太会,安吟还可以慢慢来,一桌子就她一个不会,一群大佬带一个小白,自己都没这个耐心,想起自己以前讲题时那种想吃人的想起,安吟识趣的走开了。
刚走到门口安吟爷爷就来了,没人管他,他自己走来了,平时他自己用以前舍不得用在家里的积蓄,鸡蛋牛奶的吃着,这次来这里吃饭,吃完了还顺走了一大块肉,安吟记忆里这个爷爷可一分钱没给自己花过,连块老冰棍也没买过,平时不把家里人当家里人,拿起东西还不手软,人的脸皮就像数字π,永远有拓展空间。
转了一圈准备进屋子,外婆她们就来了,夏天还穿厚衣服,带棉帽子的驼背老人在几个姨妈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今年三月份三月份,外婆刚刚做完心脏的手术,身体更不利落了,
“外婆”安吟跑过去在外婆旁边,
“今天人还是多啊”酒席一般办两天,前一天基本上都是附近的邻居和关系好的亲戚朋友来,算是暖场子吧,第二天才是真正的席面,以前互相吃过酒的,还有一些离得远的一般都第二天来,
“你身体不好怎么也来了,我回去看你呀”安吟边说边和外婆她们往屋子里走,
“人老了都是这个样子,她们一天又不让我上坡呀,天天坐起,人坐的更病了,还是要出来走哈”
“坐到,我给你倒杯热水”安吟搀扶外婆坐下,
“上大学了是不是就离家远了”外婆呡一口水说,姨妈们安置好外婆也出去看牌去了,
“远也不远,就在重庆,只是回家没那么方便了,可能以后要放长假才回来了”
“重庆好远哇”
“就在我们省旁边,坐高铁一个小时都用不了”不过要从这个小镇去市里才能坐高铁,去市里要坐差不多三个小时的车呢,还要从那边的高铁站去学校,不知道又要花多长时间,
“以后的花销就大哦,来,这里给你,自己买点东西吃,也没有多的,不用给你爸妈说”外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皱巴巴的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塑料袋,拿出里面放着的两百块钱,不用说安吟也知道是以前给人家采茶攒得,老人家靠自己了一辈子,最后也不靠别人,
“你自己放起 我有钱,我妈们给我了钱的,你自己都没什么钱”两百块拿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