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天丹城主慈眉善目地招呼三位年轻人不要拘谨，两个女儿，一位未来修行界的青年才俊，没必要这么严肃。
再加上天丹城主待人和睦，除非像之前那些调戏他女儿的人一样踩到他的红线。
更何况，方灵槐想到的，天丹城主也能想到。
“不知陈小友打算何时动身？”天丹城主直入正题，方灵槐还要犹豫，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会，无论如何，他都要保证方灵韵在婵月宫不受伤害。
金丹境后期在外呼风唤雨，在婵月宫也就能当个小管事，不会有人因为他身为天丹城主而对方灵韵照顾有加。
善缘，需要自己争取。
陈枫落现在很弱，但天丹城主刚才一直在暗处听他和大女儿的聊天，此人的天资和悟性绝非一般人能够企及，和他结交善缘，百利而无一害。
“还没定好日期。”陈然道。
“那太好了！”天丹城主笑呵呵地说道，“正巧过两天韵儿也要去婵月宫，不如你二人相伴而行，路上也好互相照顾。”
方灵韵小脸微微发红，没有反对，她对前往婵月宫的惊恐慌乱大于兴奋，有人能依赖总比自己摸索强。
“若是灵韵小姐同意，我没问题。”陈然就等这句话，“天丹城主放心，我会照顾好灵韵小姐的。”
“哈哈哈，那就拜托枫落小友。”天丹城主越看陈然越顺眼，“你是韵儿的同门，还是槐儿的师弟，无需见外，叫我一声天丹伯伯就好。”
“天丹伯伯。”陈然打蛇上棍，刷好感赚装备，不丢人！
“那定好了，后日出发！”天丹城主定下日子，“我已让人备好酒宴，你们师姐弟之间多交流交流。”
陈然颔首。
方灵槐端起茶杯，突然，她煞白的脸又添一抹雪白，头晕目眩，喉头一抹腥甜，噗嗤一口黑血喷出。
“姐姐！”方灵韵大惊失色，天丹城主闪身扶住方灵槐，手指点在她的眉心，海量灵气顺着手指输入方灵槐的体内，大概过了五分钟，天丹城主收回手，方灵槐的状况稳定下来。
“槐儿，你...你为什么瞒着为父！”天丹城主发现方灵槐的情况非常糟糕，他眼眶微红，方灵槐这段时间一直在说她有好转，天丹城主为她检查身体的时候也没看出问题，可今日方灵槐体内的损耗愈发严重，显然是女儿在瞒着他。
方灵槐恐怕...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父亲，槐儿不想让您担心。”方灵槐神态疲惫。
“我再去一趟婵月宫！”天丹城主情绪激动，“就算从婵月宫山下跪着磕头爬到山上，我也要求他们出手！”
“不要！” 方灵槐咳嗽加剧，“父亲，不要这样！”
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完全是方灵槐咎由自取，她没脸指责宗门。
“是我遇人不淑。”方灵槐眼皮耷拉下去，“如果不是我擅自离开队伍跟着他深入险境，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要让宗门为难。”
“也不要...让灵韵的处境更艰难。”
天丹城主身体晃了晃，半晌，他颓废地长叹一口气，好像瞬间老去十多岁。
原本虚幻的泡沫戳破了。
方灵韵去婵月宫修行，陈枫落答应照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这份美好里不包括方灵槐。
她要死了。
“你啊......”天丹城主老泪纵横，“想想你与他私定终身，可到头来换得什么结果？这么久了，他来看过你吗？当初......哎，不提也罢。”
天丹城主平复心情，此地还有外人，不宜情绪失控。
“枫落小......”天丹城主扭头看向陈枫落，却发现对方正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