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但是不妨碍别人记得你啊。”穆昭也把棋子放回棋盒。
“瑨昭，你也这么说。那个陆将军说我叫轩辕凌，轩辕，那不是川澜轩辕氏族的姓氏吗？他若说的是实话，我这不就是领兵来攻打我的国家?”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继续攻城的?”
元凌摇头，“不是，主要还是那个陆将军不敢应战，在那儿跟我扯东扯西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穆昭看着元凌若有所思。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还挺有皇族的气度的。我刚见着你的时候，还一度以为你是玉衡国的人。”
长久的沉默过后，元凌忽然问:“若我真的是轩辕氏族的人，瑨昭，你会怎么做？”
“当初，你是怎么流落到瑶光的?那个时候的你，浑身都是伤，上上下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我都以为你活不了了。”
穆昭没有正面回答元凌的话，他问他，“轩辕氏族有夺权之争吗？”
他说:“你知道的，瑶光皇是踩着累累枯骨，趟过血河，才能站在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只有穆瑜是瑶光的意外。”
“我不知道，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据我所知，先帝只有一个妻子，此生只钟爱过这一个人，两人育有三子一女。现在的帝君是先帝长子，十岁的时候就被先帝立为川澜少君，据说是问过几兄弟的。”
听说整个轩辕氏族还是挺和谐的，没有夺权之争。只是事有真假，帝王家的事，常人又晓得几分?
“足智多谋的军师，依你看，我们会成为敌人吗？”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作壁上观，瑨昭，你会怎么做呢？”这是元凌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我不喜欢战争。”
“我知道。”
“我和川澜的人有仇，是川澜的人闯入玄灵外陆，杀了我的净净。”
“这个我也知道。”
“所以，我不会放弃攻打川澜。我这一生活得太空，唯有净净让我的生活开始有了色彩，凌，我之余生，只为净净而活。从我决定走进死亡之森的那一刻起，我这空白的一生就已经结束了，余下的岁月，我为净净而活着。所有欠了她的，我都要为她讨回来。”穆昭的脸上是带了笑的。
但是元凌也好，旁观的洛临、婵羽也罢，都看得懂他面上的苦涩。
“瑨昭，我记得你说过，净净让你不要为了她，再挑起纷争。”
“没办法啊，我做不到。”穆昭垂下眼，“夜里，我闭上眼，就能看到我的净净，她用那双干净得不染纤尘的眼睛看着我，笑着喊我哥哥。可我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空洞洞的胸腔里，什么也没有，血汩汩的直往外流。然后，我就再也无法入睡，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