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已经很深了，聂时闻没开灯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盒甜品，眼神有些黯淡。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开门声，“咔叽”一声，季落裹着一个厚厚的围巾开门进来了，然后顺手打开了灯。
屋里顿时一片明亮，聂时闻一时没适应亮起来的光线，深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然后抬起脸看着季落，季落换好拖鞋，一抬眼对上聂时闻的目光，不由地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保持淡定，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情绪。
“聂时闻？”季落慢慢向沙发这里走过来，“你有我家钥匙？”
聂时闻没回答他的问题，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哑声：“你去哪了？外边很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去哪？很晚了，你今天先在我家休息吧。”季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好。”聂时闻轻声地应了一声。
季落说完就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聂时闻还在沙发上坐着，连位置也没挪。
季落今天下午他接到路南川的电话，说他的硕博指导老师突发脑溢血住院了，病情十分严重，这位老师德高望重不仅对季落有教育之恩，也曾经是路南川的恩师，对季落来说这位老师在某种程度上更像一位亲人这么重要，今天这位老先生不幸治疗无效于送去医院不久后就驾鹤西去了。
老先生被救护车送往就近的医院，因此不在季落就职的医院，路南川打电话给季落的时候，途经季落医院附近，就接上季落一起去紧急看望老先生，只是没想到这是最后一面。
季落在医院里见过很多生离死别的场景，觉得自己应该有能力和胆量去接受死亡的带来的不舍和离别，但当身边的人真正离去的时候，才发现人类的感情是掩盖不住的，一些真实的情感总是极力也无法舍弃，原来这么悲伤，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似的。
“你怎么了？”季落走到沙发角旁边，看着聂时闻有些不对劲，其实从一开始进门，季落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聂时闻微微抬头怔怔地看着季落，突然伸手一把将季落拉坐在沙发上，然后一翻身把人圈在自己身体和沙发之间，腿紧紧压着季落的腿，让人动弹不得，脸慢慢逼近季落的身体，季落的头本能地往后靠了靠，脑袋直接挨到了沙发靠背上。
“聂时闻，你干嘛？”季落不明所以，今天的聂时闻实在有些反常，当然他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记得你不吸烟。”聂时闻的脸停在季落的脖颈处，然后闻了闻季落身上有些淡淡烟草气息。
季落闻言一愣，想起来可能是在医院走廊处不小心粘上的烟气，今天很多师兄弟都去医院看望老先生，一些人心情不好，说话的时候就吸了不少烟。
“是，我不吸，可能是去外边不小心粘上的，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味道，我去换件衣裳。”季落说完就准备起身去换衣裳，不过被聂时闻挟地更紧了些，按了回去。
聂时闻从来都没在季落面前吸过烟，季落自然也不曾见过聂时闻吸过烟，就以为聂时闻从来不吸烟，反感烟味，其实他不知道，之前在美国那段时间，聂时闻因为面临很多压力，无力纾解的时候，也吸过烟，只是吸的少，现在聂时闻基本不吸烟。
“今天下午去哪了？我下班去找你你不在。”聂时闻盯着季落的眼睛看，渴望从这双好看的眸子里窥见到一丝丝的真心。
“我没去哪？下班早了就随便去外边逛了逛。”季落今天很累，有些心身俱疲，不想让聂时闻和自己一起承担这种不开心的情绪，这么晚了，他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到温暖的被子里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又是一个充满美好的一天，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聂时闻垂眸盯着季落，就像看着一个手到擒来的猎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