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毫无预兆地带着万千波涛汹涌而至,把他狠狠地拍在石面上,他想呐喊救命,可海水却硬生生地将他仅存的一点声音冲散了。
季落这么多年缺少表情的脸上,浮现好久未曾有过的情绪。
这个十年后再次出现的人,把他伪装这么久的面具无情地扯了下来。同时扯下来的还有几乎与面具融为一体的血与肉,被血淋淋地暴露出来,像是在被世人审视一般。
聂时闻意识到季落将要开门离开,慌张不安,更加用力地抓着季落的胳膊。
“你干什么?松手。”季落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放,我不会再放手了。”
“小落,我求你看看我好吗?”聂时闻恳求道。
“你够了,我不想听,我再说一遍放手。”
季落发狠地说着,用力将聂时闻的手拨开。
听到季落的话,聂时闻目光忧郁,慢慢地放松因为太过激动而已经有些麻木僵硬的手指,松开了季落的胳膊,搭在季落胳膊上的手臂也因为失力就慢慢地滑到身体的两侧。
季落猛地推开旁边的聂时闻,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留下那行刑场和刽子手。
聂时闻因为季落猝不及防的一推,一时间没站稳,随后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
医院洗手间里。
季落将自己关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心里仿佛被无数虫子在蚕食。
“聂时闻你个混蛋,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季落双手紧紧地捂住这个脸,控制着不发出声音,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透过手指流过难看的冻伤疤痕,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你还回来干嘛?你怎么不烂在美国,为什么回来又让我遇见你......”
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隐藏在那一方小隔间里,心乱如麻,透露着压抑的气氛。
......
过来很久,季落才回到科室,聂时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季落回来呆坐在椅子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桌子上的字条。
【小落,对不起,今天是我没控制好情绪,你平常注意好好休息,下次我再带小安来医院,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那字条旁边放着一张聂时闻的名片。
季落看了一眼,然后无力地俯下身在桌子上趴了许久,他好像还做了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光芒,很亮,很温暖,梦里许许多多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光怪陆离般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