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宁想了想，犹豫不已，她似乎有些看不清她自己的内心了，过了好一会，她才回答肖枚的问话：“……会吧，我是她姐，就算有点不开心，也是因为舍不得。毕竟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这样啊。”
肖枚接完水，到病床前把苏宁宁的筷子拿来，把饺子拌了拌，而去到洗手台把水倒掉。
“你干啥呢？干嘛拿水洗饺子呐？”
苏宁宁走近肖枚，侧身看向她，皱着眉疑惑道。
“这碗我吃过，可能残留我的唾液，我把它和水饺洗一洗你再吃。”
“我其实没那么介意。”
肖枚把碗里的水抖干，一只手拿着碗，一只手挤了些洗手液，然后再次把水龙头打开，浅洗了一下手上的油：“但是多少还是会有介怀的。所以我还是洗了，如果你觉得味道淡了，我这还有蘸料。你蘸一下还是会有味道的。”
“你想的还真是周到。”
苏宁宁接过碗，掂量了一下：“你现在真是奇怪啊，以前死皮赖脸似的缠着苏慕，还和你小姐妹黏巴巴的每天在一起。别怪我说得难听哈，你以前真就这样的。”
“没事。”肖枚淡然地看向苏宁宁，满是不在乎地等着她继续说。
苏宁宁越思考，越对比越觉得奇怪：“但是你现在，像是啥都引不起你的关注，明明你嘴那么犀利，一直怼人，但我感觉你又和所有人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就像……一遇到冲撞你的，你就浑身带刺，怎么都靠不近，一靠近你就立马用那个刺扎人那样。”
“嗯，所以呢。”肖枚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拿起毛巾擦着手。苏宁宁被她直视自己的神色弄得一个冷颤。
像个毫无情感的杀人狂魔，只要一抬眸的功夫，被这狂魔盯着的人就会被杀害。
“……你是被外星人附体了？还是你被人穿越了？”
“我只是穿越过来的，附身在肖枚的身上。”
肖枚身高比苏宁宁高，肖枚此刻是弯着腰，侧着脸看着苏宁宁。
苏宁宁一愣，嘴巴慢慢张大，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穿越者？这么老实的穿越者她还是第一次见。当然，肖枚也是第一个她见过的穿越者。
这也太诚实了吧？
“我随时会离开，但近期不会。”肖枚顿了顿，接着继续道：“如果你想把我送去研究所，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在那里活着太难受，我很难保证我会干出什么事。”
肖枚现在只想没有烦恼地过完这一生。
苏宁宁凑近肖枚，带着仔细又认真的目光：“那你上一辈子，是怎样的？”
肖枚睫毛轻颤，避开了苏宁宁的视线。
“我愿永远向死，换来上一辈子的消亡。”
“咔嚓。”
病房门被推开，肖枚和苏宁宁看向来人。
只见吴刚气势汹汹地走来，本是朝着病床冲去，看到病床没人，又四处观望，看到肖枚在洗手间，怒喊：“肖枚！！！你过来！！！”
“……”
刘玖恩是最后一个进的病房的，她一进就看到了肖枚和苏宁宁。在她的视角，肖枚和苏宁宁站在一起，肖枚露出了一个侧脸，苏宁宁是背对着她的，只显露出一个头额。
她的这角度，刚好错位，就像肖枚在和苏宁宁凑近亲嘴那般。她一愣，悄然拿起手机拍下她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