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上前一步握住常羲的手,温柔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猜的,我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算违反了什么规矩。”
“……”
敖胥忽略心中那一丝不快,忍住了没有出声打断。
常羲结结巴巴:“我……我们……”
“我们什么关系……”
敖胥恨恨地瞪着白遥的身影,自己只是一瞬间晃了心神,居然就被白遥封了听觉。
“这一切你以后自然都会知道的,我在栖霞山等你回来。”
白遥温柔地看着常羲,“不过今夜这事闹得有点大了,抱歉,羲儿。”
“我必须要消除你们所有人今晚的记忆。”
树影花动,常羲只觉得一阵清凉的风拂过,什么都来不及说便失去了意识。
只记得……那仿佛是一个极温暖,散发着清香的怀抱。
待将常羲送回自己的房间,掐诀关好了门阀,白遥回头看着靠在门框边的敖胥。
白遥不欲理会他,敖胥却在他迈开脚步之前开了口。
“青丘的白遥护法,可真是四处树敌啊,又如何招惹上了天界的人?”
白遥从手中化出一箭,面无表情道:“不过是大家都看上了同一样宝贝。”
敖胥忽然闭了嘴。
“怎么,你不认得这灭日箭?”
白遥说罢,将掌中用灵力化成的箭矢震碎,不再多言,继续往前走。
一番夜谈,已在白遥心中埋下疑团,他殊不知,下次再与常羲见面会发生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
凤梧,南陵山庄。
自那日元宵又过了一大段时日,提起那晚常羲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自己的床上的。
然而实际上过了今晚,也是一切平静生活的分水岭,王上身体有恙的消息传遍了朝野,骁勇侯蠢蠢欲动。
凤梧……要变天了。
才走进殿内,一袭紫衣的重明便向常羲招了招手。
“过来……”
常羲看着桌上的摆设,挑了挑眉,“这是怎么,我可不陪你喝酒。”
重明观她一脸的拒意,轻笑道:“难道你兄长寻你便没有别的事了?”
常羲一撩衣袍坐下,“怎么,那是黎辛的事?”
重明无奈一笑,“你啊……也就只有你敢这般夹枪带棒地讽刺我。”
“兄长……只是很久没跟你说过话了。”
常羲满脸不信,“我不过才告了半个月的假,王兄便想我了?”
重明直直地望着她,“是……兄长很想念以前那个总跟在我身后的孩子。”
常羲的笑容渐渐坚持不住,面色僵硬,任凭是谁都知道,再不可能回到那个时候了。
重明捡起一颗葡萄,“尝尝……甜的,一点都不酸。”
常羲接过那颗葡萄,慢慢地放入嘴中,可是心里却被苦涩填满。
“我记得……小时候,王兄跟我说,吃不到葡萄的人便说葡萄是酸的。”
“王兄拥有别人所拥有的一切,可是……你说这是压得你喘不过气的负担,和这葡萄便是一样的道理。”
常羲淡淡地看着重明,他伸出手,却在常羲的头顶上方停下,然后改而拍了拍常羲的肩。
“哥不是以前的孩子了,你也不是,可是哥对你还是一样的。”
“常羲啊,你棋下得好,可要与兄长对弈一番?”
常羲淡淡道:“王兄十局九输。”
重明回以一笑,也是淡淡回道:“不是还有一成胜算么……”
黑白对弈,常羲善布防,重明善攻,可是这一局,两人却不约而同,默契地改变了自己惯用的对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