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绝不是常羲的对手，灰暗的眸子忽然变为黄金竖瞳。
常羲和后面冲上前的荼泽白薇看见那瞳孔的一瞬，脑海像被一根根针猛地扎入，眼前模糊了一瞬。
再复睁开，眼前之景已换了模样。
狐妖的身影随之消失，四周便响起一阵鬼魅笑声，常羲从未听过这古怪的笑声，好像用手挖着喉咙，一时是老人，一时是小孩，男女老少混在一起，令人闻之头痛欲裂。
团团浓雾仿佛映出了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又逐渐消失，不知不觉间，三人周遭已悄然变换了场景。
常羲摊开掌心，一张黄澄澄的纸落下来，皱眉道：“这东西，在人间似乎是烧给阴间的纸钱。”
空旷寂静的街道，徒留常羲一人低语似的喃喃声。
白薇紧紧挨着荼泽，注视着这个空无一人的街道，还能隐隐约约看出这是平阳城原本的面貌，就算不是半夜，这里也死寂得也有些恐怖了，更何况每家紧闭的门前，都挂着一串白灯笼。
简直是惊恐buff叠加。
从踏进这里开始，天空越发浓重得似要压下来，常羲看了看身后，一片漆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山路了，回头看，看见白薇在揉肩膀。
“怎么了？”
白薇摇摇头，神色困惑，眼神都有些无神了，她惨白着一张小脸道：“感觉肩膀有点重，没什么，可能是走累了吧。”
荼泽也没敢说实话，怕吓着白薇，事实上他一路走过来，肩膀就变得越来越重，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趴在他背上一样，他浑身一抖，摸了摸被冷风吹过的脖颈。
白薇拉了拉常羲的袖子，发现她直愣愣地望着前方的夜空。
说来也奇怪，即使是在平阳城外面，还是艳阳高照，可是一到了里面整片天空好像离地面越来越近了。
那道一直延伸的红日也没有消失，只是突然断开，剩下了一抹血色的弧度，也瞧不见任何云和山，唯剩下纯粹到极致的黑。
“奇怪，是因为山太高了，所以挡住阳光了？”
常羲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白薇惨白的脸，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卷了回去。
算了，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了。
三个人向前走去，浓郁的黑在背后蔓延开来，逐渐吞噬到三人的身影。
这条街道并没有常羲他们想象中的可怕，也是有尽头的，就在接近第一个岔路口时，传来了些模糊的人声。
常羲和荼泽对视一眼，加快脚步，人声越来越清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格外明显。
“来来，各位大爷，吃好喝好。”
客栈门户大开，堂中的木桌坐满了大汉，能筹交错，酒香和这帮大汉的汗臭混在一起，他们盘里尽是各色肉食，猪头羊头面盘狰狞，似乎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
常羲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一时有些骇然，荼泽和白薇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被一串笑声唤醒。
“哟，又来了三位。”
“姑娘，公子，吃点什么呀？”
这女子看来是客栈的老板娘，穿得清凉，天生媚骨，一双美目扫过常羲三人，她倚在门边，右手轻轻晃着团扇，左手拿着半颗桃子。
常羲看见她嘴边的汁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虽然吃桃子很普通，常羲脑子里却冒出了个荒唐的念头。
她要是开了花会结果的话，可能有一天也会被人啃得汁水四溢。
白薇摆摆手，不住哆哆嗦嗦地后退，躲到荼泽身后，嘴唇不住颤抖道：“我……我们不饿……”
“不，不麻烦了……”
“哎——！”
常羲和荼泽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不就是转了个身，这个女人明明刚才还倚在门边，怎么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