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扯也扯不掉她拉住的衣角，索性放弃，沙哑着嗓音问：“你想做什么？”
常羲拉着他的衣角始终不肯松手，低下头写道，“敖胥，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他才道：“你想我怎么回答？”
常羲紧紧拉着衣角，仿佛这是最后的一丝希望，她咬着唇瓣，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倘若，倘若有一天你在战场上见到她，能不能，能不能留她一条性命？”
敖胥叹气，常羲听见他转身的声音，他欲言又止：“小羲，我……”
她知道他的为难，她又何尝愿意为难他，只是彼时一起修行几百年，黎辛总是罩着她。
常羲还是低着头，悲伤溢满了空气，带着些许的哽咽：“她，其实是很怯弱的，如果可以，留她一条性命，好不好？”
敖胥垂眼看着她头顶的发旋，终于答应：“好，只要我能，一定不会取她性命。”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为常羲披上一件外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敖胥拉着她的手有些紧，紧得她都有些痛了，他走得太快，而她终于跟不上，一步踉跄着跌到了地上，敖胥放开了手，准备将她抱起来，常羲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来。
温热的气息在常羲耳边围绕，男性的气息包裹着她：“不要动，已经伤了，离开之前，得帮你疗伤。”
常羲却是不敢再躺在他怀里，若是此刻在房里便罢了，索性她眼睛不方便，可是现在是在外面，若是被人看见，指不定还要出去宣扬什么，她很快便要走了，敖胥却还要在这九重天上做事，若是被她连累了，还不知道他那父王要怎生埋怨。
敖胥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咽下心底的苦涩，抬步先往前走去，他刻意放缓了步伐，好让常羲能及时跟上。
呼啸的风朝她吹来，常羲听见七世轮回道里厉鬼的咆哮。
重明站在旁边，风吹着他衣摆“簌簌“的声音在耳边格外清晰，他侧目同她道：“常羲，若是此刻反悔，也是能允的。”
常羲摇摇头，在空中一笔一划地写：“帝君，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总有一天，你遇见了那个你愿意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你就会明白，此刻的我，是怎样的心情。
那是怎样的迫切，想要见到那个人。
天上人间，碧落黄泉，只属于你的那个人。
“常羲，本帝君送你双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