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虎不停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并整理着满是褶皱的衣服,经过一番努力,他的样子总算不再那么狼狈,但折腾出的汗水,还是让他的受伤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痛。
韩天虎活动一下筋骨,身体总算好受了些,往地上啐了一口血痰后,疾步向南城官市的东南方向走去,因为曹琼正在那一带进行排查,他必须尽快去和曹琼汇合。
从南城官市的西北方向到东南方向,势必会经过中央广场,咖都蓝被“鬼兵”劫走的消息,似乎并不被外人所知,大家均以为他已结束示众,被暂管收监,因为现在的中央广场上,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
明日午正,裴矩将在中央广场上敲响开市锣,并举行盛大的开市仪式,届时会有诸多西域邦国的王公或使臣参会,故今日的中央广场上一片繁忙,一个巨大的高台正在搭建之中,处处堆满了各式物料,有圆木、竹筒、缆绳、灯笼、彩绸等等。
韩天虎对此并不感兴趣,反而觉得它们碍手碍脚,一路骂骂咧咧地穿过了这早已乱糟糟的中央广场。
今日城中人少,故曹琼并不难寻,待韩天虎赶到时,曹琼一行也才刚刚开始排查。两人见面后,曹琼没有多问,韩天虎也不多言,就这样默默地开始了工作……
曹琼于昨日弄来了两只猎犬,于是他将士兵分成两队,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对官市商区开始地毯式排查,曹琼和韩天虎则游走在两队之间,认真观察着两只猎犬的反应。
一刻后,韩天虎终于忍受不住这份诡异的沉默,没话找话地问道:“曹都尉,这样真的管用吗?”
曹琼面无表情地看了韩天虎一眼,但他并没有回答韩天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和别人打架去了?”
韩天虎略一愣怔,曹琼不愧是郡城之鹰,眼睛毒辣狠准,自己精心整理了一番,仍逃不过他的那双鹰眼,但韩天虎绝不可能将面见康子恒的事情说于曹琼,于是现编了一套说辞:分开后不久,无意中看见两个毛贼,鬼鬼祟祟的正欲行窃,自己立即出手制止,二人见自己是官家打扮,吓得撒腿就跑。而此时,自己心情极差,正欲找人出气,便将二人一路追到了城西,谁知城西有他们同伙,一下子蹿出了十多个毛贼,自己便和他们发生了一场恶斗,无奈自己寡不敌众,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而毛贼们又见我是官人,不敢太过造次,缠斗一阵后,便趁机向四周纷纷溜了,好在自己心中郁气已经发泄出来,便也不愿与他们再做纠缠,就赶紧跑来与曹琼汇合……
曹琼听完后,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评论,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韩天虎怕曹琼继续追问,便赶紧岔开了话题,“我们分开也有一个时辰了,为何这排查才刚刚开始?”
“两只猎犬随我奔波一夜,他们需要休息,且石脂和冷火都属冷门货品,即便在这河西的几大互市,也是极其难寻,好在马主事记忆力超群,翻阅卷宗过目不忘,昨夜便已确定拥有这两样货品的商家,也就在你到来之前,这两样东西才刚刚送到我的手上,否则,这猎犬也没个参照不是?”
韩天虎跟在曹琼身后,脑子飞速运转,他已答应白谛尽量拖延排查进度,甚至干扰排查,好在曹琼才刚刚开始,他还有很多时间进行部署,就在他暗自庆幸之时,走在最前方的那只猎犬突然有了反应,冲着一家商铺狂吠不止,韩天虎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来得这么快!但他并不行表于色,立即跟着曹琼冲了上去。
这是一家还没有人入驻的商铺,里面空空如也,不论是商铺前厅,还是后院货栈,官兵们搜索再三,均无任何发现,但猎犬依旧在里面狂吠不止,围着货栈满院子乱窜。
曹琼疑惑地在商铺内进进出出,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面对这空空如也的店铺,他确实也没什么可查,除非自己把整座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