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今日应该会有大量武侯在此维持秩序,但现在却是了无一人,这对他们极是有利,但各路车队、驼队、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又缺少武侯的有效组织,小小的城门根本无法满足通行需求,如果照这个进度走下去,等白谛他们出了城,最快也要午后。
看着被堵成一锅粥的骆驼城南门,白谛反而担心起了咖都蓝那边。
他原想利用咖都蓝的行动来吸引城内武侯,从而保证车队安全撤离,但现在,除了城门吏,这乱糟糟的城门口居然连一个武侯都没有,这着实让白谛很是疑惑。而现在,若咖都蓝点燃鬼火,武侯们突然开始封锁城门,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好在咖都蓝一直没有行动,白谛暂时还不用为此事忧心,但他也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城,以免突发变故。
就在白谛看着眼前的情形一筹莫展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呵斥,只见一百多名狼卫不停在车队之间穿行,半刻不到,便在堵得水泄不通的城门前,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条可容一车通行的过道,紧接着,一列挂有西域商会旗帜的车队,顺着这个临时通道缓缓驶来,城门吏看到这列车队,立时两眼放光,把正在勘验的商家匆匆打发走了,直接向这边迎了过来。
白谛眯眼望去,突然在这列车队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顿喜,一路拨开人群迎了上去,“大成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康大成闻声回眸,等看清来人,同样欣喜的拱手道:“呦!原来是白谛兄弟,听说你去了长安学艺,这也有些日子不见了哈,今日缘何在此?”
白谛知道,康大成事务繁忙,便免去不必要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义父也想在南城官市抢上一个上等旺铺,没想到……在此处竟堵了一个时辰,真是急煞人也!”
“这个好说,让你的车队跟我出城,应该用不了一刻。”康大成一眼便看出了白谛的心思,所以直接替他说了出来。
“这怎么使得……”
“白谛兄弟见外了,为父和白叔那可是结拜的安达,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现在公务缠身,改日再请白谛兄弟吃酒!”康大成火急火燎地打断白谛,然后叫来一名领队,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向白谛抱拳辞行,匆匆向城门吏赶去。
赛尔敦在康大成领队的指引下,很快便把车队穿插进了西域商会的车队之中,不及一刻,赛尔敦一行便已全部出了骆驼城南门,来到了直通张掖郡城的官道上,白谛本想找康大成致谢,但康大成早已带着几十名狼卫匆匆赶去了南城官市。
“鬼手大人,我就说吧,这咖都蓝绝对有问题!”车队刚刚上了官道,赛尔敦便气冲冲地向白谛抱怨起来。
“此事确有蹊跷,我肯定会查清楚的,我们还是赶路要紧!”白谛毫无表情地应了一句,随即跟旁边的一名鬼兵吩咐道:“霍多,你回去看看,不论发生何事,务必要咖都蓝尽快撤离!如他……真有变节,杀无赦!切记!千万不能把鬼火留在城中。”
霍多领命后,绕道从东门进了城,又过了一刻,他终于来到了货栈外街,这才刚到街口,便被街内的阵势吓了一跳!
他们藏身的那家货栈外,此时早已围满了武侯,甚至还有一队队的守捉郎正在不断赶来,把整条街道塞得满满当当,霍多不敢近前,只得混在围观人群中,远远观察着事态发展……
今日清晨,互市署衙刚刚上工,便见公堂之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红绸,红绸上书有八个楷书大字:“丁九货栈,鬼兵聚集”。
值班武侯均说未见有人入内,市丞觉得蹊跷,便立即上报给了监市司,大家以为,这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的恶作剧,但现在正值皇帝西巡的紧要关头,监市司司令哪敢怠慢,立即安排六名武侯前去查访。
这六名武侯去了大半个时辰,却仍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