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总督府内,总督胡牧跷着二郎腿,叼着烟,大口大口地吞吸。
“总督大人,您的意思是......”新任的安全厅厅长者半军,有些秃顶。当了半辈子副职,突然因为厅长余道仁的蹊跷死亡,被扶了正,让他既欣喜又惶恐。
“听说凶手被抓到了?”胡牧眯着眼。
“啊?没......没啊?”者半军有些懵,不懂总督的意思。
“不是说抓到一个叫胡敢的吗?”
“可他不一定是凶手啊,他是杀了另一个嫌疑人车业才被捕的。”
“那不就很明显了嘛,凶手就是车业,现在已经被别人杀了,也算变相正法吧。这案子不就结了嘛?”胡牧抽着烟,不时地还嗑几颗瓜子,声音脆响,瓜子皮飞出去,有几颗还落在了者半军的身上。
者半军都快崩溃了。
这个总督一向迷迷糊糊,暗地里被人称为迷胡总督。你说他不务正业吧,他也不是啥都不管,你说他兢兢业业,那确实不沾边。
不贪大的,小点的也不拒绝。你说他铁面无私吧,徇私枉法的虽然没有大事,也干了不少,但要说他完全不作为,他有时也管点事儿。
唉,反正,正事儿就别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整天就知道抽烟,喝酒,打牌,钓鱼。
堂堂安全厅厅长被杀,多大的事儿!却被他就这么想草草敷衍过去,这就是明显的不作为嘛。
他刚被总督提拔,自然不会说什么,但他必须得到总督的亲自允可才行,这口大黑锅,他可不想背。
“总督大人这么认为,那就这么办,我没意见。”者半军晃着光光的脑门。
“快去快去,这破事儿早结早了,都影响我打牌的心情啦。”胡牧搓了搓了脸上的大胡子,一甩手,走了。
者半军懵逼了半天,心里向余道仁默哀一分钟。
这话是由者半军先传达到荡州警务厅厅长蔡侠那里,蔡侠心里向余道仁“默哀一分钟后”才传达到了陵城警司司长向培远的耳朵里的。
向培远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仰天打了三个“哈哈”,责令余道仁案结案。
谁也没想到闹得全陵城沸沸扬扬的大案,竟然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对外界的报道,则是凶手车业已经被捕正法。
“向司长,那胡敢怎么办?死刑?”警司的一个队长问。
“死刑?你说合适吗?他杀的可是陵城第一要犯。”
“咋了,司长,还得给他请个功?”
“请你个鬼啊。这事儿,我能决定?”
“车业的案子咱定不了,但胡敢我们可以说了算的吧?”
“胡敢是小事儿,但他杀的是车业,而车业是杀余厅长的凶手,这事儿组合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懂不?年轻人,多动动脑子。”向培远挠着他略显零乱的头发,有些苦恼。
那就等消息!
然后,胡敢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监押,等着宣判了。
“胡敢,你没事儿吧?”莫依荷打来识简。
昨晚她就打了两个识简,担心胡敢遭到不测,闻听胡敢一切无恙,才心安,今天又打来识简。
“我好着呢,正在外面逛街吃好吃的呢,你要不要来?”胡敢呵呵笑着。
“那就算了。嗯,你来荡州到底是为什么事?”
“一点小事。”
莫依荷有点失望,他还是不想告诉她。他还是不很信任她。
“办完了吗?”
“还没有。”
“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呢,大学上什么专业啊?”胡敢坐在冷冰冰的监房里,硬是聊出了车水马龙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