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思一直沉默地坐在一张几后，看着胡敢与莫依荷开始不紧不慢地吃饭，轻轻地说着话。
蒋少康与范常在则在一边悄悄说着什么。
片刻后，裴尚与旷千乘先回来了，两人进来后，也没说什么，干脆往那儿一坐。这两个家伙都是聪明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去而复返。
不一时，又有不少人跑了回来，十五分钟不到，大厅内竟有三十八人了，只有九人离开了。
裴静和梅画影也回来了，宁雪没有回来。
没回来的人要么是没想那么多，要么是完全自信，自己不会被怀疑。
焦适也不管莫依荷在不在旁边，径直走到胡敢旁边，道：“老科咋没见？”
“他走的早，和我聊完就走了，完全不知道这里的事。”
“晚上回去吧，有事和你说。”焦适道。
“有啥事，现在就可以说。”胡敢道，他不是不想回去，这两天是真的不方便。
“那就算了，我回头识简里和你说。”焦适用余光扫了一眼莫依荷。
莫依荷自然懂他的意思，道：“小敢，我去和思思说几句话，你们先聊。”
看到莫依荷走后，焦适道：“我寻思了半天，你是不是打算接手科家的生意？”
“算是吧。”胡敢点了点头。
“科家的烟草？”
“不是，我需要他的货场、人手，还有经销渠道。”胡敢往嘴里扔进一颗葡萄。
“和我想的一样。你应该是想以莫家的名义收购吧？”
胡敢转过头，这厮太聪明了，叹了口气道：“太子，以你的脑子，不接你家的生意，真是对不起祖上啊，怪不得你爸这么生气，真是浪费啊，你要是我儿子，我也不能放过你！”
“怎么说话呐，谁儿子啊？”焦适虽然骂骂咧咧的，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我钱不够，而且借莫家的名义，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给他们股？”焦适瞪着小眼睛。
“应该是吧，不过莫家应该不会同意我干军械生意，这谈起来可能有些费劲。”胡敢有些犹豫。
焦适想了想道：“撇开莫家，我入股。”
“什么？”胡敢瞪起了眼睛。
“咋了，我焦家还不如莫家？”
“你爸能同意？你不是只有一万吗，现在恐怕连一万都没了吧？”
“胡敢，这是大生意，而且是焦家向漠城伸出的一只手，现在整个西州的局面有些复杂，六族都开始彼此试探，不再拘泥于本地一城，比如现在的漠城，旷家、吕家、裴家，还有这个蒋家，龙蛇混杂，焦家也该往这探一探了，我这次参加酒会，就是老爸专门指定的焦家代表，他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先混个脸熟，虽然好些人我也经常见，但在漠城，还是第一次。”
胡敢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与莫家这种关系的确挺尴尬的，我也不想和他们深度纠缠，如果焦家参与，我当然没问题。”
“不不不，胡敢，你错了，不是焦家，是我，焦适！个人名义与你合作。”焦适晃着他的肥熊掌，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充满智慧的样子。
“看来今晚我真得回去一趟了。”胡敢沉吟着。
莫依荷没有去和蒋思思说话，而是一个人走到一边，边端着酒杯，边思考问题。
她知道焦适与胡敢有话要说，焦适的身份她自然清楚，不过胡敢与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混在一起，让她突然觉得胡敢有些可怜，就因为对方是一个大族太子，就不管不顾的贴上去？唉，小人物的悲哀吧。
同情之余，也有些鄙视，胡敢是不是因为攀上莫氏得了好处，上瘾了，以为全天下的大宗族都这么好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