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老欠揍呢。
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钻进了马车,盖上薄毯,陆晏潇便拿起笔开始写东西。
“王爷,我是伤者,你又没受伤,你坐车干什么?我觉得郭峥坐车还差不多,他被你打伤了。”看着撩帘进来的魏梓安,陆晏潇暗戳戳开口。
“本王自个儿花钱买的车本王不坐,让你坐?你给钱啦?你要想让郭峥坐车,你出钱给他买,反正这车我买的!”
这男人的嘴啊,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两堰府离京师近千里,一路过去就算是快也得十几二十天,难不成让她天天对着一张面瘫脸?!
默默忍下没钱的苦,陆晏潇继续在小桌子上写药材炮制方法。
魏梓安瞥了她一眼,坐下,自顾自地拿起书来看。
“天啊,殿下,外面来了好多老百姓,您快出来看看。”走出大半柱香后,巩贤吁地喊停了马,朝身后大呼小叫。
魏梓安皱了皱眉,打开小窗户:“本王不是吩咐过,不得惊动他人吗?”
童则驱马低头禀报:“是,殿下,许是老百姓自个儿发现了,舍不得殿下离开,所以主动来送行了。”
“巩贤,是不是你透露的消息?”魏梓安钻出了马车,一巴掌拍在巩贤的头上。
巩贤哀怨地揉了揉头:“殿下,属下没有,属下记着您的吩咐的。就是昨天我去买马车的时候,他们问我干嘛买这么大的车,我就随口提了一嘴。不过,属下和那老板说了,让他千万不要说出去的,谁知道这人这么不靠谱。”
巩贤的声音越来越低,林旻景和郭峥二人笑着摇头。
陆晏潇也忙掀帘出来,此时马车已经驶到两堰府城门口,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望不见尽头,全是来送行的老百姓。
魏梓安又拍了一巴掌巩贤:“从今天起,你就当车夫吧!车夫再当不好,就回去种红薯。”
巩贤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抖了抖马缰绳继续前行。
黑压压的老百姓跪下,齐声喊:“大楚万年,云阳王殿下千岁,陆小大夫千岁。”喊声震天,一阵盖过一阵。
陆晏潇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虽说人人平等的理念早已在她的脑中根深蒂固,但来到古代,这样的跪拜再寻常不过。
她也没傻到对着老百姓喊什么人人平等,每个人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外,不能跪其他任何人之类的话。
她若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被当成怪物,何况凭她一人之力也无法改变现状。
与其改变不了,不如适应。
但终归还是有些不安的,陆晏潇扯了扯魏梓安的衣袖:“喂,魏梓安,这怎么办,你快说句话呀。”
魏梓安白了她一眼,抽回自己的衣袖:“巩贤,加快速度。”
只要他们走了,老百姓自然就起来了。
陆晏潇只好与魏梓安一样坐在车沿处,魏梓安目视前方,陆晏潇则不停地朝喊着“千岁”的老百姓微笑挥手。
魏梓安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然后钻回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