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那匹小母马口吐白沫,朝着地面裁去。
陆晏潇没想到这马已经力竭,根本没有留意,随着小母马瞬间的倒地,她也顷刻间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一片悬崖峭壁,眼看着她就要飞落悬崖。
为了赶路,魏梓安选择了一条难走,但路程要近一半的小路,此刻他们正在山悬边。
天上繁星从眼前划过,璀璨满天,是一个难的好夜晚,陆晏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真的死定了。
魏梓安一直留意着陆晏潇胯下的马,所以当陆晏潇飞出去的那一刻,他立即从鸾影身上飞跃而起,一把接住了朝悬崖下摔出去的陆晏潇。
二人就地一滚,陆晏潇整个人就趴在了魏梓安的身上。
巩贤和林旻景二人嘴角一边抽着,一边别开了脸,这都没法看了。
就连邢艳也震惊地瞪大了眼,原来小贤说的是真的啊。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自己的丈夫,还好他已经成亲了。
魏梓安毕竟大病初愈,被陆晏潇这么一砸,整个人难受得不行,又因腰腹处正好被石子硌到,嘴里突地就吐出一口血。
童则大惊,与邢艳二人忙翻身下马。
林旻景也发现了事态不对,立即下马来到魏梓安身边给他搭脉。
陆晏潇自己都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再加上连续骑马奔波,胃里翻江倒海似的,嗷的一嗓子吐了魏梓安满身,甚至还有不少溅到了魏梓安脸上。
魏梓安整个人都不好了,再加上突然的气血上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下众人俱是吓了一跳,殿下刚还好好的,怎么被陆晏潇吐了一脸就给熏晕过去了呢。
巩贤气得浑身抖如筛糠,从马上飞跃而下后,拎着陆晏潇的后衣领一把将她将从魏梓安的身上提留了起来,然后像扔木头桩子似地把陆晏潇给立在了当场。
陆晏潇还想吐,被巩贤这么一拎,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林旻景从怀里掏出七八条五颜六色的帕子,可他实在下不了手,把手帕递给了童则。童则细细替魏梓安把脸上的污物给擦干净了。
林旻景手一搭上魏梓安的腕,脸色就是一变:“糟了,殿下他毒发了,这次竟提前了五天。”
陆晏潇双腿如踩在棉花上似的虚浮无力,听到林旻景说魏梓安毒发,咬了咬牙,强撑起身子走到那匹倒地的小母马边上,从它身上解下包裹,取出毒针:“放开王爷,让我来。”
巩贤见她这副样子,怕她再吐魏梓安一身,抱着剑左右挡着陆晏潇,不让她靠近。陆晏潇气得想呼他一掌,只可惜,身高不够,手脚太短,再加上自己此刻虚浮无力,实在没精力和巩贤对杠。
于是陆晏潇从小药箱里拿出一瓶生理盐水,扯开塞子就照着自己的嘴倒去。咕咚咕咚,连连灌了好几口,这才张开嘴给巩贤看。
巩贤皱眉后退了几步。
“看到了吗,没有了,全咽回肚子里去了,这下你放心了?”
巩贤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他们家殿下对他总有那么几分不同,他早把这个小少年扔山崖下去了。敢吐殿下脸上,简直是岂有此理!
“晏潇,殿下毒发了。”林旻景已经从随身携带的银针包里取出了数十根银针。
陆晏潇补充了生理盐水后,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她一手搭脉问道:“这段时间他是否没好好休息过,除了每天习武外,是否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再加上这次长途跋涉,是个正常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他还身中剧毒。按时间推算,应该还要过几天才会毒发的,看来是颠簸太厉害,加快了毒素的蔓延。”
童则道:“是,蓝尉营此次损失的兄弟众多,殿下都是亲力亲为,安顿好每一位将士的遗属。”
蓝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