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夫人施粥到他们发病,短短不过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病发得如此之快,症状如此之凶险,绝不可能因为食物腐坏引起的。
陆祺南与黄鸿晖二人均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下了毒!
二人相视了一眼,谁那么大胆,会在这个时候对百姓下手。更何况,他柱国公陆祺南大将军才刚刚抵达两堰府。
不管是何人所为,这些人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两堰府的百姓刚刚经历过地动,若是再发生大批量百姓莫名死去,可想而知,会引起何等的恐慌。
可陆祺南来此赈灾是皇上下的旨,一旦被查出来,那就是大罪,谁会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对付他呢?如今的他,差不多已是个闲散人了,还有什么是他们要忌惮而要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的?
或者他们有别的目的不成?!
陆祺南拧眉,一时没想明白。
黄昊焱找的大夫也陆续到达,只是众人一见此等情景,都是吓了一大跳,甚至还有人忙从随身带的药箱里拿了面巾出来,把自己的脸包了个严严实实。
黄昊焱更是顾不得脏污,亲自端来水一碗一碗地喂犯病的百姓们喝下。可惜那些百姓上面喝,下面就直接拉了出来,就好像肠子是直通的一样,黄色的尿渍拉了个满身。
陆祺南铁青着脸,才刚到两堰府便发生了此等事情,他带来的粮食才刚清点入库,还没有来得及给百姓们吃。这么说来,毒应该是被下在两堰府的粮食中或是水源中。
他抬眼望去,只见搭起的施粥棚极为简易,里面架着几口大锅,大锅的一边还有几袋未拆开的米以及还有一袋已经开封但只用了半袋的米。袋口用绳扎紧,为了晚饭方便所以没有拉入府库中,但也是有人看守的。
他走入粥鹏,那名负责看守的府兵忙对他行礼,陆祺南只微微点了点头。便在粥棚里仔细检查起来,发现几口大锅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
另一边的水缸里还有半缸水,陆祺南问那名府兵:“这几天你一直负责在这里看守?”
府兵忙回道:“回大将军的话,是的。自从地动发生以来,很多百姓家的房屋或是倒塌或是出现了裂缝,再加上余震不断,所以百姓们不敢回家做饭。黄夫人每日两次施粥,这大半个月以来,小的一直跟着黄夫人搬粮食、熬粥,不忙的时候,小的就在这里看守着这些东西。”
“可有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府兵以为陆祺南怀疑上了黄夫人,忙道:“大将军,黄大人和黄夫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绝不可能是他们做的。小的跟着黄大人一家二十多年了,他们一直视百姓如亲人,绝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陆祺南点点头:“此事,本将军自会调查。你只需回答我,今天从早上到现在有发现什么不同没有?”
府兵低头细细回忆了一番后摇头道:“并没有,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一样。卯时三刻左右黄夫人和黄公子、黄小姐一同去府库里领粮食,然后拉到这里来熬成粥,还有馒头,等到时间到了便分发到每位百姓手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要找到原因并不是那么容易了。
陆祺南招来一位军医,让他找找看,可否在这里找到什么问题。
那名军医又在粥棚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又走到放粮食那边,将那半袋粮食的绳子解开掏出米仔细观察,米的颜色晶莹亮白,是上好的南方稻米。他闻了闻,没发现什么不同,忙又舀起水缸里的水仔细地端看又放在鼻尖闻,也没有问题。
陆祺南虽然心里焦急,但也没有催促,他不懂毒,只能观察着这粥里的不同。
可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名军医还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紧锁的眉头、额头的汗水显示他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