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璃看了眼低头白着脸的丁四,又面向姜永丰道:“姜先生有什么想法,不防说说。”
姜永丰搂了搂下巴的几丝胡子想了片刻后道;“以微臣所见,堵不如疏,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人已经来参军了,要杀一个新兵可比要杀一个乡下的村姑难上许多。咱们不如先放下,只需命人监视既可。既然毒是她下的,那何不留下她静待事态的发展。太子殿下,她可是柱国公之女!若是今后有一天,柱国公找回了这个女儿,却又得知是自己的女儿亲手给云阳王下了毒,您说到那时会如何?”
魏梓璃嘴角勾起,大笑出声:“陆祺南一直自诩对大楚忠心无二,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会给皇子下毒!姜先生果然高见!”
姜永丰微微颔首:“而且先帝留有遗旨,虽说云阳王已不是太子,但与陆家女有婚约的是他……”
魏梓璃眼睛一亮,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这女孩自从十四年前被掳走之后,也不知怎的,那几个绑匪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们不得不将她扔在了一处山脚下,那山里常有野兽出没,一个刚出生才两个月的女婴肯定没有活路。却没想到被一个傻子捡了,随后又给了上山打猎的陆夏方,十四年了,一直被他们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半年前他派出丁四假扮陆氏的邻居,盯着那家人的一举一动,并寻找机会下手。可这丁四实在不中用,一个小姑娘,这么长时间了,还留着!
丁四不敢多说话,紧闭着嘴跪着,可脑中却清楚得很,这个陆家女儿可不怎么样,傻里傻气的,愚蠢得很。
姜永丰又道:“陆祺南功高镇主,皇上早有忌惮,咱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魏梓璃冷哼道:“呵,聪明一事,糊涂一时。本宫还怕他功劳不够高呢,功高镇主么,挺好,挺好的!”
孙卫济听着这话,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丁四几乎身子不稳,只好死死地捏紧拳头低头跪在那不吭声。
魏梓璃随手从身边的矮柜里取出一幅画展开,画上的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身穿极不合体的粗布葛衣,面容消瘦,却也掩不住精致的容颜,若再假以时日五官长开了,绝对是倾国之姿。
魏梓璃修长白皙的手指从画上人的脸上轻轻划过,这么好的皮囊,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