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腕处磨损的衣袖若有所思。
楚阳见他盯着自己,也沉声不开口。
半晌,傅千玄终于道:“楚家上位,你穿的怎么还是这样破烂?”
和他一样的破烂。
一样享受不到傅家风光的半分!
楚阳凝眉道:“楚骞上位,可我却在宫中的下人房住着,连宫人都比不上,每日都要做数不完的活,慢了就吃不上饭。”
“那些俸禄也被管事扣的差不多了,我没时间也没钱去买衣裳,穿的再好还是要回去替楚家洗衣服!”
说到最后楚阳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傅千玄一手摸到腰后,拽出钱袋从空中扔向他。
“这是何意?我不要你的东西!”楚阳皱眉道。
傅千玄眯起眼。
“我们是合作关系,拿了你的东西我们就不再平等。”楚阳开口。
“有意思,你还真以为没你,我就杀不了楚骞?”傅千玄冷声道。
楚阳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知道,可我们也交换了,不是吗?”
傅千玄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
眼睛盯着苏府的方向道:“已经办完了,就这几日,你准备一下。”
楚阳目露诧异,惊讶道:“这么快?”
傅千玄收回目光,语气不善:“快?你不想他早点死?”
楚阳沉默。
“楚骞一旦咽气,我的人会立马通知你,你只需要跟着他走出众人面前,我拥你为新王。”傅千玄转动着左手的银戒。
面前的人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当真不想要江山?”
“不要。”
说完傅千玄就喝完了茶盏中仅剩的一口,转身出了房间。
楚阳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目光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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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时间,苏相嫡女和定西王的佳话已经传遍了都城。
百姓提起此事都是一脸的笑意,新帝登基也没几个人笑过。
宫中却阴云密布。
新帝登基不过半月,就病危至此。
病榻前围着一群太医,拿衣袖擦着头上的汗。
小声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此症状我闻所未闻啊!”
“前几日我包扎的时候分明没事, 怎么才过了三日就溃烂至此?”那日为楚骞诊治的太医声音都在颤抖。
腐烂之处已经蔓延到楚骞的大腿。
在盛夏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终于有太医支撑不住,跑到殿外。
“呕——”
吐了一地。
他从医三十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楚云从宫外赶来,看见那手扶着柱子吐的太医就骂道:“大胆!谁让你吐了?治好了吗?还敢吐!”
转身向一旁的宫人道:“愣着干嘛?还不拉下去?砍了!”
那太医一听就立马腿软了下来,径直跪下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还没说完就被宫人架了起来,拖去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