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姐?”阿秀疑惑道。
小姐倒像在找什么人。
她怎么会认识这些贱奴?
“没事。”苏倾月摇了摇头,可能是她太紧张,这一次绝不能让他们再生嫌隙。
怕什么来什么,苏倾月刚带着阿秀走到花园想散散心就听见两个看宅门的侍卫在小声议论:
“那贱奴大抵熬不过今日了吧?”
“我估摸也是,那利箭可是穿心而过。”
苏倾月脚下一软,阿秀眼疾手快地扶起,就要吓得哭出来:“小姐,您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你们方才说什么??”苏倾月借着阿秀扶起的力度撑直了身子,面色煞白颤着声音问。
两个侍卫一惊,反应过来立马先见礼。
苏倾月赶忙摆手又问了一遍:“你们方才说什么?”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方回道:“小姐,我们在说刚才被抬回来的贱奴。”
“他怎么了?”
“他应是活不过今日了,晌午在狩猎场被那些公子哥当了活靶子,中了一箭。”
“正中心脏。”另一个侍卫补充。
苏倾月双脚发软,整个人靠阿秀扶着才没当着下人们的面摔在地上。
这一箭之仇竟然是在这个时候!
前世她侍寝时看到那道疤,他讥讽地说了句拜苏家所赐。
没有提及是被当成活靶子,玩闹之间差点要了他的命。
说完那一句,傅千玄就可着劲地欺负她,想把昔日在苏府受的屈辱和苦难全都发泄在她身上一样。
苏倾月现在想起来都双腿发抖,想骂他禽兽。
眼下顾不得这些。
“人在哪?快带我过去!”
“人在马厩旁的茅草屋。”侍卫对大小姐的举动很是意外:“小姐,那边脏乱,您真要过去吗?我把他给您拖过来吧?”
“是啊小姐,您非要去那作甚?”阿秀也极为不解。
“我今日才跟菩萨许了愿,要吃斋念佛一个月以求家人安康,府上就出了这档子事,菩萨还能保佑我们苏家吗?”苏倾月心乱如麻,表面强装镇定地呵斥。
侍卫赶忙在前面带路。
阿秀不禁回想,小姐何时去过了菩萨庙,还许了愿?
到了茅草屋,苏倾月终于再次见到了傅千玄,心情复杂。
他躺在草垛上奄奄一息,苏倾月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经极为微弱。
“阿秀,立刻去请王太医,就说我身子不适。”
“奴婢这就去,小姐您就别待在这地方了,让侍卫先送您回去吧。”
阿秀已经快被熏得晕过去。
“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苏倾月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见她还没动,苏倾月沉了脸:“怎么,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
“奴婢这就去。”
见她一路小跑,苏倾月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拿起丝帕掩在鼻下,皱起眉环着这间破屋转了一圈,狭小又脏乱,臭味刺鼻。
转头看向两个侍卫:“你去端一盆干净的水,还要找条干净的帕子,你把这里收拾一下,那些马粪清理干净。”
两个侍卫不敢耽搁,很快这间草屋就收拾干净,水也放在了一旁。
看侍卫准备拿起帕子糊上去,忙开口道:“我来吧,你手下没轻重。”
苏倾月接过帕子,给傅千玄擦了擦脸。
他眉头紧蹙,牙齿紧咬,神色痛苦。
苏倾月不忍再看,准备给他擦擦身上,目光触及肋骨处,骨骼凸显,根根分明,和鞭伤交错,手指上的银戒沾了不少鲜血,顺着符文的凹槽渗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