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她腰间的香包，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说罢淡淡一笑，便唤着语秋离开了那处。
上了马车后，冬青不解地看向语秋。
“夫人那话，语秋姑娘听懂了吗？”
语秋点点头，见宋婉江没有开口的念头，这才小声地说道：“约莫是说，人要是不要脸，还不如去死的意思。”
“这样啊。”
冬青恍然大悟，也没注意到旁边莲心尴尬的神色。
“她确实挺不要脸的，自己就是一个丫鬟，还对着医女趾高气昂，若是奴婢碰到语秋姑娘这样的，心里可是佩服的不得了！”
语秋听罢羞赧一笑，握着药箱的手因着心中的笃定又攥紧了几分。
夫人心善，她这次陪着夫人去宋府，一定要好好替夫人的母亲和弟弟诊诊脉。
而篱清院里，吴氏正带着宋照林在念字。
她虽恢复了不少，但多说一会儿话，仍是有些吃力。
外头替着灵溪灵璧的，是前日宋程风让人新买来的两个丫头。
因着经了宋府这层，她原本没打算与两人亲近，但这两个丫头年岁瞧着不大，干活却是十分利索，且那性子，看着十分沉稳。
“母亲！”
宋婉江小跑着进了屋子，神情比在左相府欢快不少。
“今日请了位医女与我同行，母亲快让她瞧瞧。”
吴氏瞧见女儿的欢喜，不想扫她的兴，只朝着来人颔首示意，随后伸出了手。
“劳烦这位姑娘了。”
语秋搭上吴氏的手腕，原本坦然的脸色倏尔眉头微皱，片刻后又松了手，再次抚了上去。
“语秋姑娘，可是我母亲有何问题？”
“夫人的母亲眼下瞧着并无大碍，稍后民女再帮夫人的弟弟瞧瞧，夫人莫担心。”
语秋收回手，压下心中所想。
这吴夫人，之前应是临近行将就木之脉象，只是如今却是一点点地在好转，难免让她感到惊奇。
难不成夫人口中的那位太医，当真有这般医术？
宋婉江瞧着语秋脸色不似作假，心中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而此时一旁的宋照林瞧见自家姐姐笑得开心，也莫名沾染了几分愉悦。
“姐姐，玩。”
“林哥儿要和姐姐玩什么？”
宋照林噘了噘嘴，玩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下意识地想同自己姐姐亲近。
“母亲，父亲那可提起要给弟弟找夫子的事？”
“他？”
吴氏冷笑了一声。
当初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降头，才会看上这么一个自私无情的东西。
“他眼下视这篱清院为洪水猛兽，铲除不了，又不愿沾染。若不是你同左相大人上次来了一趟，这新添的丫鬟许都不知道何时才会被送过来，不过你放心。”
吴氏拍了拍宋婉江的手，因着情绪激动，又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