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就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的乌鸦嚎喊,听起来又尖利又难受,还有点熟悉。
因为这声音要是听得没错的话,分明是……
大家纷纷出门去看,纯宝也打着饱嗝,支棱着两条小短腿跑出去看热闹,不是,看情况。
果不其然,只见村子前,浑身是血的梁格正举着刀子,追着任德海在跑。
任德海吓得面色苍白,裤子都尿湿了也不敢停下,身上还已经有了鲜血。
任氏带着任招娣本来正缩在角落吃救济的清粥小菜,此时一看任德海变成这样,她直接甩开碗就冲上去大哭:“夭寿啊,这梁格是疯了不成,怎么就要杀我的男人啊!沈知府,老村长,你们快点帮帮忙啊!”
“梁格,你还不快住手!”
要是寻常时候,沈知府还真的懒得搭理这些人的事。
可现在闹得要杀人,沈知府也连忙让手下的衙役上前,制住了梁格生气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白天发的疯还不够,难道因为大家说了你两句你就想杀人?”
“我不是,我没有……”
梁格浑浑噩噩,沾着鲜血的脸狰狞犹如厉鬼道:“我要杀任德海,那是因为他和我媳妇在苟且!”
什,什么?
任德海和钱寡妇?
众人蓦地一愣,沈知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你说你媳妇和任德海在苟且?你媳妇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苟且?”
“就是,知府大人你可千万不要相信梁格这个疯子的话啊!”任德海回过神来,也连忙哆嗦着下跪道:“我和钱寡妇,那就是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关系,刚刚,刚刚我是和钱寡妇一起去河边,看她一个怀孕的女人不方便所以就热心搭了个手,可没想到被梁格这个善妒的小人看见了,就拿着刀便砍过来。”
“现在,钱寡妇的尸体还在河边,我是男人,跑地快点这才勉强逃到了这里求救,不然我一定也被这个疯子给杀了!”
说完,任德海也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那哀伤的样子,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可听着任德海的话,梁格却是更加疯狂了:“你说谎,你这是在说谎!是,我确实杀了钱寡妇,可那也是因为看见你们通奸,我一时情绪激动才会那样!”
“我没有,我自己有婆娘为什么要去找钱寡妇?”
任德海缩着脖子道:“这就是你冤枉我,是你自己疑心病重!”
“你!”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沈知府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但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掰扯这两个人的事情。
他连忙吩咐手下道:“你们快去河边,看看钱寡妇还有没有救?”
因为按照梁格和任德海的话,这钱寡妇现在已经被砍了。
但好歹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所以若是能救,还是得赶紧救一下。
可惜,梁格下手真的太狠了……
两个衙役将河边钱寡妇的尸体搬回来时,便见尸体衣衫凌乱,面目狰狞,肚子上更是被捅了好几刀!
衙役汇报:“大人,钱寡妇中了十三刀,其中八刀都在肚子上……里面的孩子一定没救了。”
“天哪,天啊……”
沈钧不忍多看地让人给尸体盖上白布,看向梁格道:“梁格,你这是为什么啊?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下这样的毒手啊!”
“呵,呵呵,什么亲生儿子?”梁格疯狂地大笑道:“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就是个野种,我碰到她和任德海在河边苟且的时候,听她自己说的。”
“她说孩子是在公开和我关系前就有的,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因为我家境殷实,所以为了有个依靠才嫁给我,想让我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