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时把玉米翻出来，敲了敲外面那层烤糊的叶子，拿起来发现太烫手了，刚想放下，看到陶雯吃完了地瓜，连忙捧着，在两手里间抛来抛去，抛几个来回凉一点了，就扒开叶子，递给陶雯。
“你拿住了，我把叶子揪掉。”
“嗯。”
陶雯把住了烤玉米。
于秋时揪住叶子转圈一拧、一拔，顺手就撇进了火堆里。
陶雯惊奇他的熟练，把烤玉米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来，我吃不了这些。”
“等会儿，我再去洗一下手。”
于秋时跑去快速地洗了个手，回来接过那一半坐下，“那你吃着，我先唱了。”
于秋时捏了捏嗓子，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垂下眼眸，两只手也垂在了两腿之间，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沉淀好的他，睫翼轻颤，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扬起下巴，喉结提起：
“明灭案灯
照不见三千里
离辞别句
相思似是而非
情诉纸墨
想不到怎写你
恨爱悲欢
欠着谁的凄美”
轻柔低唱的于秋时唱完歌依旧投入其中，如痴似醉。
那种安乐自在的神态是陶雯不曾见过的。
声音也不同平常和唱英文歌的时候，很像加了巧克力的浓醇苦咖啡。
歌声入耳就像耳鬓厮磨一样，缱绻、慵懒。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他。
心动得无法自拔。
“陶老师，你又想赖账吗？”
于秋时回过神转头过来。
陶雯立马低下头去，慌张失措地眨着眼，心慌气短，“没有……”
“我，我忘了下一段是什么。”
“你，你起个头。”
陶雯不敢抬头，心里乱撞的小鹿跟疯了一样。
眼睛也眨个不停。
于秋时以为她这样是因为紧张，放慢了语调，拉长声音：“无（wù）关 风 月——”
“无关风月
我提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
那岸边浪千叠——”
陶雯歌声柔婉，调子就像在唱戏一样独特好听。
被惊艳到的于秋时意犹未尽，“这不是唱得挺好听的嘛，紧张什么。”
“要不要再来一段熟悉的戏腔古风歌？”
陶雯眼睛闪烁，手攥紧了烤玉米，“我，我想不起来还会什么……”
她现在心房都乱翻了，哪想得出歌，更别提唱了。
“好吧……”
于秋时有点遗憾。
“等明晚的！”
“明晚我拿手机看歌词跟着伴奏唱。”
陶雯不想让于秋时扫兴。
于秋时也不想陶雯勉强，啃着玉米说：“唱歌就是随心情来的，什么时候你特别想唱歌，但没有听众，就可以发视频给我，不用特意准备的。”
“嗯……”
陶雯啃起玉米，想到明天白天没有什么安排，于秋时今晚还有可能睡觉，不用上班，在心里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鼓起莫大的勇气，对于秋时说：“于秋时，你明天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我想……”
“等会儿啊，我接个电话。”
“喂，老张。”
“什么！？”
“嗯，好，我和她在后山呢，马上回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