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时，你家还有别的枕头吗，这个枕头太高了，我睡不习惯。”
“哦！我给你找个别的。”
于秋时起身从柜里拿了个新枕头去开门。
门口裹着浴巾的陶雯特别显矮，她手里拿的大枕头已经拖地，惺忪的眼睛也已经抬不起来看他，特像晚上做噩梦醒了以后拿着个玩偶找爸妈的迷糊小孩儿。
于秋时真的很想摸着她的头夸她可爱，可她说了她不喜欢这个词，他忍住了，拿新枕头碰了碰她空着的那只手的手背，说：“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陶雯困得有点眼花，看了一眼手下的新枕头，有点重影，便摇摇头，“不行，还是高。”
“我要就这么高的。”
她举起手到眼前，眯着眼比了一颗枣的高度。
于秋时有点不确定，也举起手比了一颗枣的高度和陶雯比的手平行，“你确定就要这么高的？”
“嗯嗯。”
陶雯放下手，点点头，把手里的枕头塞到于秋时怀里。
于秋时拿着两枕头回到衣柜前，看着剩下那俩和这俩差不多的枕头，有点犯了难。
他侧头看了一眼已经在打瞌睡的陶雯，心里有了答案。
他把枕头放回去，拿出自己只穿过一次的羊毛羔外套叠三分之一，用下面那面翻出来包住，叠成简易的枕头，压了压，走到门前，递到陶雯面前。
“这个衣服我只穿过一次，已经洗过了，你看看这回的高度行不行？”
陶雯根本没听清于秋时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抬头，然后努力睁开刚闭上的眼。
眼睛看到的只有一团羊毛羔，以为这是刚刚在脑海里一只接一只跳过去的小羊崽，激动得一把抱住，“哎！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抓住你了！”
然后把脸贴在那上面，自言自语地转过身去，往客房方向走，“啊～好软好软啊～”
愣住的于秋时失笑一声，看着她直直地走进客房，门都不关。
“她这是梦游呢吗？”
“多半是。”
他自问自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给她关门。
却看到她一头栽在床上，面朝下捂着羊毛羔枕头，连脚上的鞋都没脱，不放心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给她脱鞋。
他刚放下一只拖鞋，另一只拖鞋就飞到了他头上，从他眼前滑落，要砸到地上。
他心惊胆战地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毫不迟疑地一把接住，让拖鞋安全落地。
但他要怎么把她翻过身去？
于秋时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捏着下巴在想对策。
你说我直接把着她肩膀和大腿翻过去吧，好像有点流氓。
可是要绕到她身后架起她胳膊翻过去吧，还怕她突然醒了，和我尴尬对视。
指不定还会给我迎面来一拳。
“嘶——”
“难搞。”
“先喊她一声，看她能不能醒吧。”
“陶雯，陶雯～”
陶雯动了动，抽出枕头下的手，边烦躁地哼唧边捂耳朵，没两秒就陷入了沉睡。
俯身不敢动的于秋时缓缓起身，决定动手。
他先试两只手把着一边肩膀能不能翻过去。
刚开始没敢用力。
反倒是陶雯开始用力了。
被把着的肩膀使劲往下压，嘴也跟着使劲。
于秋时又无奈又想笑。
松手后起身实施了第二个方案。
谁知道陶雯直接给他来了一脚，翻过身来了。
被踹倒在地上的于秋时爬起来看到陶雯翻过身来了，赶紧绕到床底拿起被子。
他刚想给她盖被子，她又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