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这么看我,害羞了,害羞了。”
于秋时打着咧咧起身,眼里闪着动容的光,不知所措地转过身去,“我上台了。”
说罢,跳上舞台。
今天他请了乐团,只想唱一首歌。
不过他穿的不是很隆重。
是随意得不行的灰色连帽卫衣,和黑色休闲裤。
他坐下,拿起吉他,戴上帽子,弯腰低头。
整个人笼罩着离愁别绪。
轻轻的钢琴声带着忧伤旋律,小提琴的加入让这忧伤旋律被拉长。
烘托到位后,于秋时抬起头,醇厚抒情的歌声缓慢得像在娓娓道来。
满场静得只有他的声音。
广阔而空灵。
让人时而思索时而感伤。
他把麦调低,低下头去,弹起吉他。
歌声带着希望与失望、期盼与失落,还有小心与潇洒之间的自我折磨。
而陶雯耳边的歌声已模糊,眼里盛满了泪,于秋时的身影就这样渐渐模糊。
明明他就在那儿,可她却感觉他好像越来越远。
她吸了吸鼻子,抿上了嘴。
偏偏这时候他抬头看了过来。
她赶紧仰起头,低下头,微笑着。
于秋时趁着笛子独奏的空隙,微笑回应她,指了指她的右脸。
她手拂上右脸,湿润地泪痕让她含羞带臊地别过脸去。
于秋时宠溺一笑,重新弹起吉他。
歌声和刚刚一样婉转动人,只是高音变得清澈透亮,还多了一丝高亢温柔。
也比刚刚诚挚动人,就像在江南氤氲温婉的故事里,回荡着茫茫塞外独有的遗憾,乘着冷冽的回忆,慢慢消隐在那雾霭蒙蒙之间。
“张启东,你知道这首歌是我教他唱的吗?”
二楼,于秋时的爸爸于鸿揪着张启东的衣领,满眼恨意,“你知道我找他们母子找了多少年吗?”
“都是你!是你回来,让她和我离了心,还拐走了她和我儿子!”
“呵”
脸上挂彩的张启东冷笑一声,斜眼不屑地看着于鸿,“如果今天你手里没握着你和他的亲子鉴定,还会这么说吗?”
被揭穿心思的于鸿恼羞成怒,把张启东推在沙发上,一脚踩住他的胸口,俯身问:“她在哪儿?”
“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
“是她死了以后,你儿子找上门来,我才知道她来的这儿。”
“你知道吗?他昨晚做噩梦,梦到你拿把刀插他心上,害怕得要买防弹背心穿身上防你。”
张启东笑得越来越嘲讽。
于鸿却不肯接受,扭头看向楼下和那小姑娘说说笑笑的于秋时。
他刚开始没认出来他,因为他变化太大了。
自己也是听苗苗说他在这个酒吧,过来想自己出马拿下他,没想到在门口碰上了张启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找的歌手是自己苦寻多年的儿子。
他笑的样子和她一模一样,阳光又温柔,自己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你踩够没有?”
“想看他就下去,别在这儿耽误我的时间。”
张启东拍开于鸿踩在他胸口的脚,站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到于鸿那几个保镖面前,不怒不喜地说:“松开他。”
那几个保镖无动于衷地接着押他的保镖阿九。
“松开他吧,放他们走。”
于鸿一声令下,几个人齐齐松手。
张启东赶忙架住受伤的阿九,不忍地说:“挺住,我带你去医院。”
阿九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