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疏立显的样,齐渺这是有心做给顾青昭看的。
顾青昭只当看不出她这小心思,可太后是人精,哪里不知道齐渺明里暗里的挤兑,她也不动声色,只叫沁芳上茶。
“听说良妃是个好茶的,正好哀家这里前几日新得了两罐子渠江薄片,你尝尝看?”
说话间,沁芳已然端上来了七分热的茶盏,顾青昭双手接了,“论茶臣妾也是个门外汉,只怕糟蹋了娘娘的好茶。”
“茶这一味,可怡情悦性,亦可润肺通肝,你若喜欢固然是好,若不喜欢也只是个人兴味不同罢了。”太后很是看得开。
“臣妾受教。”
说罢她也不扭捏,端起茶盏,以袖掩面,浅浅抿了一口。
太后端详着她的举止,只觉她虽不是大家出身,可言行举止比好些世家贵女还来得优雅、自然。那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没有多年的教养,是学不出来的。
“可尝出什么来了?”她笑问。
底下顾青昭轻轻放了茶盏,柔声回话,“初尝只觉苦涩,再尝回甘,滋味纯和浓厚,着实难忘。”
太后笑着颔首,“人生如茶,你们掌宫也如品茶,初初接手时会感到艰难困顿,等细细理事,将一切都捋顺了,便如探囊取物,游刃有余了。”
“是。”
“你们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哀家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太后笑得温和亲切,“只是宫里许多事情繁杂,或许会叫你们觉得力不从心。你们呢,又都是要实打实要做事的,哀家虽然没精力掌事了,但你们若有困顿之处,也尽可来问。莫要顾着脸面拉不下面子问询。”
她正色:“宫中掌事之人举足轻重,若是你们都没周全好,底下更要出乱子。”
两人齐齐颔首,顾青昭也正好说出来因,“太后娘娘所言甚是,臣妾眼下正有一事举棋不定,想问问娘娘的意思。”
“你说。”两人看将过来。
顾青昭就笑着,言简意赅地说:“陛下念着宫中许久未有大宴,想着要诏令诸家王侯公子、贵女入宫热闹一番,彼时庐陵侯家世子也将入宫。可臣妾愚钝,自知能耐浅薄,想奏明太后给臣妾找个帮手。”
太后一听到庐陵侯世子的名讳,顿时就晓得其中深意,一时间止不住的笑意爬上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