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金铙声,俄而一群和尚‘唵嘛呢叭咪吽‘的叫喊起来。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柳七七吓了一跳,她好奇地问石光:“这群和尚不念经,反而诵起密宗的六字驱魔咒语,难道...难道...闹鬼了?”
“嗨!不是鬼,是个疯道士!”石光一脸无奈。
“还有道士?”柳七七支起耳朵,果然听见有个道士嘶哑着喉咙在奋力念‘天宫享大福,地狱无苦声’,好似与和尚打擂一般。
“皇帝和张夫人对皇后很冷漠,全长安城的和尚眼睛亮着呢,没一个愿意来做道场。结果北海公苻重从城外一个小寺里请了一群和尚,说原本是为公主您大婚祈福的,如今正好卖个人情给太子符宏。谁知道又有五个道士主动找上门,说愿给皇后打平安醮。太子仁孝,便让和尚和道士在今晚三更以后,悄悄地给皇后念经超度”,石光解释说,又道:
“结果,那道士是个疯道人,最恨和尚,说佛教是蛊惑人心的邪教,只有道家才是中原正统。他一口一个‘秃驴吊鸟’,骂了一晚上了。这群和尚忍耐不住,这才念咒聒他。”
柳七七觉得好有趣,掩口笑道:“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种痴人。”
“其余四个道士不吱声,只这个疯子一人在舌战,眼见就要败给和尚了!公主,别理会这些,下官带您进去烧冥钱”,石光与柳七七边走边说。
柳七七只走了几步,忽然想到自己穿越时,曾闯进一个庙门沾满人血的小寺。她让身边的宫人先进寺,待牛车走远了,才问:“这群僧人是不是一口胡腔?龙城门正对着个小丘,丘上有座小寺,他们可是那儿的和尚?”
“公主怎么知道?”石光一愣。
柳七七拉住他,悄声说:“他们不是和尚,是塞外的胡人骑兵。符重是父皇的堂兄,眼见要被削了兵权,让手下扮成和尚混进皇宫,想必是要造反。他应该准备在我婚礼上动手,但我逃婚以后,他的计划泡汤了。如今又借着皇后的死,故技重施。”
北海公造反,这可是天大的事。石光赶紧拉着柳七七来到无人的暗处,低声问:“公主,您确定么?”
“呃,这都是我推理的,四成把握都没有。不过嘛,你听我的,去把和尚逮住,拷打一番,逼他们承认符重密谋造反。父皇正想找个理由收拾他,我保管你升官发财”,柳七七笑着说。
石光猛按住刀鞘,激动地说:“公主对石光的恩情,我一辈子都报答不了。”
“哎呀,怎么报答不了,你不会送点金子给我吗?”柳七七财迷病犯了,很直白地说。
石光嘿嘿一笑,道:“公主放心,石光不是那种负恩忘义之辈!”
“嗯,去办吧”,柳七七轻声说。
石光行了个礼,摸着黑去聚拢自己的羯族士兵。
“耽误我结婚,害我受天谴的家伙,本姑娘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符重老贼,你等着瞧吧!”柳七七冷笑一声,快步来到庙门。
庙门口,一个白须老头披着身道袍,正坐在石阶上拉胡琴唱曲,咿咿呀呀的好不自嗨
“摩羯座星主?”柳七七瞪大了眼,不知道他扮成道士来皇宫干嘛。
“喂,你怎么跑来打醮了?我妈妈她身体好点了吧?”她蹲在老头身边,像个乖宝宝一般问道。
长空朝她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柳七七白了他一眼,捏出十颗金瓜子放在其掌上,又心疼地捏回两粒,才说:“老财迷,这够了吧。”
长空嘿嘿一笑,将金瓜子塞进布袋,说:“小财迷放心,褒姒大人已经生下蛇蛋,昨天便从我草庐里走了。不然,我怎么会出来赚钱哩?”
“啊哈,那太好了呀!”柳七七听到褒姒没事,心情大好。
长空凝了她头上的瓠壶藤蔓一眼,皱着眉说:“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