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冲了进去。
“啊啾!”柳七七佯装打了一个喷嚏。
石光一哆嗦,闯进一还亮着灯火的铺子,抱出四五个红泥炉,笑说:“公主大人且将就一下!”
柳七七抱着火炉,娇声道:“看你一双招子还是亮的!”
石光哈腰称谢,低头瞅见柳七七在雪中已结起血冰的裙子,微微皱了一下眉。
柳七七也不慌,丢给他两粒金瓜子,笑问:“你可读过南人的书?”
石光回道:“些许认识几个字罢了。”
“那便好了,”柳七七神秘莫测地笑道:“等牛车无聊的紧,我正有《论语》里的一句话想请教你。”
石光不明所以,仰脸望见柳七七双眸里闪着一丝杀气扫了眼周围的禁军。他立即握着金瓜子,让手下人站地远远的,原地只剩下一马二人,才瞄着满是血的裙子,颤声说:“请教不敢,还请公主大人明训。”
柳七七满意地笑道:“我哪里有什么见识,不过是想问你,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这句话的意思,你懂不懂?”
石光知道这是关于“禄位就在寡言慎行”中的名句,心中一凉:“十公主失踪数日,她刚才披着一身夜行衣,又浑身是血,难道这里涉及什么皇家内斗的事?!她在警示我不要多嘴,便能保我日后的官位!”
柳七七一路回味黑衣人拿刀杀她时说的那句“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笃定是苻秦里皇族派来的刺客,至于个中原因,她暂时没想明白。
她面色淡然,内心实则紧张死了:“石光是个禁军小吏,未见过十公主。同时他又是个羯人,一定不是苻秦某一支皇族势力的人。他若机灵,不是文盲白痴的话,我关键的第一步就成了!”
石光心里咚咚乱跳:“她...十公主有求于我!皇帝要与幽州都督联姻,我现在押宝在她身上,那岂不是直接等于是幽州都督的人了!皇族内乱,我居然上了赌桌。这一注押对,赢了便通杀全场,输了就万劫不复。我...”
他抬头望见柳七七点点凶光的眸子,又低下头心道:“我假装不识茬,她一定饶不过我!妈的,做一辈子外城禁军有个鸟味,老子赌了!”
他再扬起脸时,内心完全认定柳七七十公主的身份,脱下羊毛黑袍盖在她裙子上,蚊声说:“石光是个粗人,哪里懂圣人的话,任凭公主大人驱使便是。”
柳七七松了好大一口气,面带笑地说:“牛车到了,扶我进去。”
石光趴在地上,柳七七踩着他背下去,钻进了牛车里,下令道:“你和羯人的兄弟们护送我去掖庭。”
见十公主已然把他当自己人,石光心里一喜,悄声说:“公主,我进不去皇城内城的。”
柳七七把火纹双螭玉牌递出来,道:“你大声吆喝,十公主在车里,谁敢拦你?!”
石光狐疑起来:“公主原是个汉人女子,不太懂皇城禁军的规矩,哪里这么容易进去?!”但他也不好明说,扒掉副手的皮袍穿上,领着牛车朝皇城走去。
走至距离皇城广场不足一射之地时,大雪中涌来一群骑兵。为首一身穿武将官袍的人举刀大喝:“石光,你快将十公主交出来!前面是皇宫内苑,哪容你一个羯族人进来!”
柳七七在牛车里不禁好笑:“啊哈,我的第一步计划开始发效啦!”
原来她非常清楚,仅凭玉牌和打扮,这些外城禁军难免不会生疑。便在半路中,故意露出自己的打扮和双螭玉牌找几个路人问路,暗示这些人去找禁军领赏,然后自己才找到石光。这样,几路人为了抢功,哪里还会仔细盘查她的身份与来历。
果然,一个羯族禁军不满地问:“二哥,是咱们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