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七急忙抽刀去挡,锵地一声,凭着巨力将眼镜男尸震飞数米,但自己也连退了三步。她还未站稳,一条麻绳破空抽来。柳七七绿影一闪,堪堪躲开。
浑身是刀眼的男尸却不给她腾身的机会,从腹腔里抽出一柄刀来,疾风骤雨地戳向柳七七。
柳七七与他乒乒乓乓斗了几刀,长刀棹飞银电,卷着雨花绞碎了他的手臂。正挥刀要枭掉他的脑袋,另外三只河漂子的麻绳、铁棍、锁链齐齐打向了她。
柳七七攸地撤招,虚晃身形,转身要逃。刚才啼哭的婴孩河漂子张嘴又咬了过来。她急忙抬腿前踹,一脚蹬在婴孩男尸的脸上,将它踢飞出去。不过身体又被阻了回来,只好转身电光火石地挥刀,咄咄咄地连出数招,才堪堪将那老者劈成了两半。
而女尸和舞着铁棍的眼镜男尸,身法和招式竟不逊于她太多,二者频频换位,将柳七七阻隔在堤岸之前。
“这五只河漂子像是有智慧的,跟被我轻松砍杀的腐烂河漂子不大一样!”
眼见自己要湮没在尸群里,柳七七挥起刀来,绿电青霜的一招圆舞,逼出一个缺口,朝着堤岸平行的方向逃去。
黑雨之中,尸群数度追上她,皆被她杀退,江岸上躺着一地的河漂子碎尸,但她的身子也慢了下来。
“如此空耗体力不是办法,需找个高点,逐个将它们击杀才行!”
柳七七又奔了十几米,眼见前面不远有一间废弃的小型抽水站。她不禁大喜,几个纵跃,宛若一团绿影跳在了抽水站的顶上。
卜一落脚,女尸与眼镜男尸跗骨之蛆一般,已将她前后夹住。
没了对尸群的顾忌,柳七七出刀格住男尸砸来的铁棍,却不发力,刀刃贴着棍子蜿蜒而上,蹭出一串花火,梭地切断了它的右掌。她左手于空中抓过坠下的铁棍,竖向身后,恰缠住女尸的锁链,右手飒飙长刀,转身将她的头颅斩下。
她刀势不停,横刀以几乎自刎的招式,刀刃贴着脖颈上的肌肤,疾如飞电地舞出一圈湛湛刀光,正将偷袭她的眼镜男尸的上半身劈飞了出去。
须臾之间,柳七七连诛两个劲敌,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她望着水电站下正涌来的尸群,娇声叱道:“想杀了我这个弱女子,你们这群腌臜还差得远!”
婴孩河漂子趴在一高大尸体的头上,盯着她看了几眼,凄厉地一啸,与尸群缓缓地退下了。它们趴在不远的地方不再向前一步。
柳七七瞧在眼里,甩甩刀上的血,用刀敲着抽水站的屋顶,冷哼道:“千方百计地不让我上堤岸,将我堵在这里,不过是想独自狩猎我的吧。快出来吧,别藏在屋里了。”
她卜一说完,抽水站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篷地打开,门内有男人拍着手赞道:“你刚才好快、好搏命的刀法,真是精彩!”
声音还在下方,人却已站在了屋顶。一个戴蓝靛包巾,穿素罗袍,浑身绕着黑烟的人冒在了柳七七前方。
这人面皮微肿,双眼胀成了一条缝,俨然也是一具溺死的河漂子。
“喰种小道友,作为一只新生的喰种,你的喰种妖力有点强的不像话了。不知你的肉和喰种妖丹的味儿,是否跟闻着那么香... ....”这人嘴巴里滑出一条湿哒哒的灰色舌头,在胸前打着卷,换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话。
柳七七在雨中拄着刀,娇喝:“本姑娘是人,活了十八年的人,才不是喰种!”
“噢,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个人?”那人有些诧异,换了一个孩童的腔调,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尾音还未落,这人凭空不见,已站在了柳七七的身后。他伸出一双略微腐烂的手,抱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伸脸在柳七七腮上,陶醉地嗅着她的体香,又捏着嗓子,像个老妇人的语调,说:“你看看你的右眼,再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