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在夜色中穿行。
女人的状态依旧平静得诡异。
多年来的执念与惊喜在此刻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白渡清楚,这是爆发的前兆。
乔治倒是平息了自己的呼吸。
“老板,咱们去教堂干嘛?”
白渡单手扶着方向盘,左手在窗外点着烟灰。
“我改主意了,随便轰死有些便宜这孙子。”
乔治拿不准白渡的想法。
“那您的意思是...要去教堂审判他?”
“这都半夜...”
乔治话还没说完。
灵车内猛地一颤。
那女人疯了般瞪着眼睛。
平静成为泡影。
如同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教堂?审判?”
“那没用的神明和只知道吸血的神父有什么用!?”
“只要这猪猡再捐点钱他依旧能继续享福!”
说罢,她回过神一般顶着克劳斯的脖子。
“定身术。”
白渡的烟头丢到窗外,划出了一个有些玄妙的曲线。
女人被锁在了原地。
只是眼睛还在盯着克劳斯。
“放开我!我恨不得把他撕碎!!!”
女人的声音终于疯狂。
“夫人。”
白渡淡然开口。
“我知道您很激动,我也知道所谓的神明和教会只是一个该死的笑话。”
“不过走程序是应该的。”
“按理说怎么处死是您的自由,但是我觉得,您的女儿应该值得一些更体面的复仇。”
女人的情绪已经极尽脆弱。
在定身术的作用下,她的眼泪喷薄而出:“没用的!没用的。没用....”
白渡摇了摇头:“之前是没用。”
“不过那个傻子圣母,不会坐视不理。”
刹车踩下。
白渡拎着猎枪走到了教堂门口。
抬腿,沾满血污的皮鞋径直踹向紧闭的大门。
教堂门口自带的防护罩层层破溃。
巨响传来。
大门直接被踹开。
白渡又点燃一支烟,把车厢里的克劳斯扛了起来。
径直走进了干净圣洁的教堂中。
留下一串的血色脚印。
“限你一分钟之内出来。”
白渡对着空地开口。
“你又发什么疯!”
没到二十秒,电汽灯被点亮。
亚瑟穿上了主教袍趿拉着鞋走了出来。
白渡直接把克劳斯丢到了地上。
“认识吗?”
借着月光,亚瑟看着昏迷的克劳斯。
“克劳斯子爵?”
抬起头,却看着白渡的枪口正指着他的额头。
“认识就好,一小时内,我需要对他进行一场审判。”
亚瑟深吸一口气。
“弟弟...”
“叫我白渡先生。”
“白渡先生,现在是半夜。”
“正规的审判需要在主教及以上的神职人员见证下进行,还需要至少六位本地的贵族旁听。”
白渡的枪口更近一分。
“一小时内,审判。”
亚瑟直视着白渡的枪口。
“这里是教堂,是神圣的地方,你不应该逼迫一名主教!”
枪口已经贴到了亚瑟的脑门上。
“我逼迫了,怎么样呢?”
白渡嘲讽的笑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