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江姜心头一紧,挥刀斩断了缠在她脚腕上的黑色水草。
事情不妙,得赶快往上游!
江姜握紧匕首,双腿一蹬,拼尽全力往上浮。
忽然手腕一凉,回眸就见手腕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黑色水草。
寒冷能让人的痛觉变得迟钝。
可即便身处如冰水般的鸣月湖中,江姜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传来的阵阵痛意。
纤瘦的手腕上,如发丝般的水草越缠越紧,似乎想要绞断江姜的手。
强烈的刺痛感从手腕处传来,红色的血液自水草间渗出,又混入湖水中。
然而比手腕受伤更糟糕的,是窒息感。
萱宜兰这具身体是肉体凡胎,无法长时间闭气。
江姜在水中待了已经有段时间了,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肺部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般,越捏越紧,难受极了。
可她偏偏被这水草给拽在水中,动不得。
身体逐渐失去了力气。
江姜不由得张开了口,冰冷带着恶臭的水灌入江姜口中。
就在她即将松开匕首时,她的手被一只大手包握住。
那人接过匕首,三下五除二斩断了四周水草。
随后她便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她强忍着难受抬头,恍惚间似乎见到了那张熟悉的侧颜.......
那个人总在危险的时候就她。
是穆江宇?不,他不会来的.......
失去意识前,江姜还不忘叹了口气。
怎么连幻觉都是穆江宇啊,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穆江宇.......”
一声浅浅的嘤咛从怀中传来。
湖水削弱了声音,却依旧被沐江敏锐地捕捉到了。
怀中的少女已经没了动静,他眸色发沉,收紧了手臂,迅速往上游。
他不由得心生烦闷,以江姜喜欢作死的程度,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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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萱宜兰的床上。
她下意识低头,正准备查看自己的衣裳,旁边便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放心吧,我没动你,我把你放在火堆边烤干了才送回来的。”
沐江坐在一旁淡淡道。
若这具身体是江姜自己的,他必然不会把江姜连人带衣服放在火堆边烤。
可这具身体是凶神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碰。
“多谢.......”
江姜不放心,还是低头看了一眼
衣服果然没有动过,就连腰带上的蝴蝶结都没变过。
她微微松了口气:“昨夜水底的那些东西,你也看到了?”
“嗯。”
沐江语气发沉:“是头发。”
“头发?!”
江姜瞪大了眼看着对面的沐江。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湖底那密密麻麻相互交缠的黑色头发。
胃中一阵翻涌,恶心感直冲天灵感。
她差点呕了出来......
搞半天那些东西不是水草,而是头发啊......
缓了神色后,江姜轻咬下唇,看向沐江。
“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何事?”
江姜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话来。
忽然听到门“嘭——”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萱宜兰家中简陋,门板质量更是堪忧。
那门被猛然一撞,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