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簇拥下,缓缓从天而降,踏上红毯的那个女子。
“恭迎徐家嫡女归乡。”
临时担任司仪的南阳州丞以他独特而悠扬的嗓音向整个南阳城宣告着这一消息。
徐渝款款拜谢那群眼神充满崇敬的当地官员,以世俗礼仪。
轻移莲步来到家族跪迎的一众人前,双手搀起了家族中身份最尊贵,辈分最高那位老祖。
“老祖何故如此,徐渝虽已位列山巅,怎么也还是徐家之女不是,怎可劳动老祖大礼相迎。”
这些客套话,事实上也是礼仪的一部分,彰显仙不忘本之意。
接着她伸手搀起亲生父亲,眉宇间带着三分嗔怪:“爹也是的,前些日季大长老亲至,不是说好了就回家办一场喜宴,哪能弄一出偌大场面,让小女的同门如何看我。”
她身边跟着的,是周意竹、王懿、梁珮儿等同门关系稍近的内峰女修,都算是少阳剑宗为此次婚礼派来打前站的迎亲队伍。
随后十余名或受剑入内峰或在外门候选的徐家子弟从剑舟上各踩飞剑或飞行法器落下,并没有加入徐家人迎接队伍,全部站在少阳来人一边。
徐昭华笑得合不拢嘴,使劲捏着女儿的小手,端详了好一阵子,“真是了不得,这才离家多久,就已经成了集仙峰嫡传,马上就要嫁人了,还容不得我们徐家借此机会放肆一次。”
徐老祖哈哈大笑,喜形于色,“咱徐家可是钓了个金龟婿,不籍此宣扬,难道还默默无闻不成。”
徐昭华瞧了眼一众女修身后那群徐家子弟,其中就有徐子非,如今已是横剑峰弟子,衣襟绣铜色小剑,“你这小子,几时能学到你家姐本事,拿个山巅嫡传身份回来,我徐家同样摆出这个场面来迎你。”
他扫了眼其他已入内山或还在外门待选的自家子息,说道:“大家都一样,此次托你们族姐的福,有了这么个大好机会,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给徐家多挣出几个嫡传,你们也好意思伸手向家里要钱要物。”
一帮徐家子弟低头不语。
成不成山巅嫡传无论在家族还是宗门,所受待遇完全不一样。
徐渝扯了扯父亲衣袖,招呼一众跪迎的族人起身。
五源大陆风俗,族内上宗山巅嫡传归乡,与世俗帝王归乡祭祖待遇相差无几,跪拜接迎实属常见,因此随行这些少阳女修也见怪不怪。
双方见礼毕,顺着红毯香花大道缓步走向徐府仪门,一路丝竹管乐不断,每行一段,便有数百响爆竹鸣响。
成千上万城中百姓夹道相迎,争相围观难得一见的山中仙子凡间巡游,一个个评头论足,又不敢高声喧哗,生怕引得仙子们不快,降下天罚。
徐子非在队伍后面摇头晃脑地走着,不断跟路边相熟街坊旧友打着招呼。
他可不是从小就受家族瞩目的修行天才,论资质也就中等偏上,没去西崇山那些年,狐朋狗友不少,这南阳城中,也是妥妥的知名纨绔一枚。
路边相熟的青楼妹子还真不少,一个个的还是那么滋润养眼,今晚是不是约几个老朋友,给这些小娘儿们捧捧场去。
徐子非面露笑意,近一年的西崇山清修生涯,让他对世俗乐趣惦念不已,早有心思回家一趟,要不是内峰规矩严,无令不能出内山,他早就跑去相邻涿州乐呵乐呵,哪还等得到现在。
内峰仙子一个个眼高于顶,根本瞧不上他们这些运气好,借战争前夕,大批特招进入内峰的弟子,长得再好看,看得见摸不着,那也不是空中楼阁,所以他才不想学准姐夫,一心只系在姐姐身上。
只要有空闲,山外那些小山头的仙子,对少阳门人还不是一个个崇敬得一塌糊涂,只要愿意,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何必把眼光放在那些看得到吃不着的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