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钜子谷是否全军覆没?天道可曾因此而改变?”
宁荀不知他问这些有何意图,如实答道:“极渊之地因那场旷世天劫而消失,总堂尽毁,尚有数百分堂弟子当日留在槐榆城,受总堂被毁影响,四散逃亡,基本再难重组;钜子谷损失近七停,内部分裂,想要重新拿回百家之首,基本不太可能;当今人间大地,自鲁仲死后,其弟子将其学散布四方,宣其仁义之学,只恐未来百年,其学将逐渐改天换地,成为众学之冠。”
说到这儿,他长吁短叹不已,“精神之力,附以笔端,何尝不是一种改变天地气运、束缚人心的文字牢笼。”
林默并不奇怪,鲁仲其人似乎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与天地共运的力量,这种力量和修行者那种五行共鸣不同,纯属一种精神引导时运的玄妙之气;正如那一夜,钟路一口普普通通铁剑,横斩十余名修行者法宝所展示的天地共力,那是天地运道认可的一种奇异力量,与修行盗化天机背道而驰。
“还有一个问题,与我同去下界的那个长庚何在?”
“长庚——”宁荀摇头,“所有下界之人,没人会用真名,包括阁下也不是一样,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与你共同下界的数十人,再无一人灵符牌活动,因此这些人要么死了,要么自行突破,被人间天道排斥,早就回了五源。”
林默嗯了一声,“我若放你一马,可否帮我做一件事。”
宁荀狞笑道:“老夫这残破之躯,阁下不杀才是最大的折磨。”
林默微笑道:“能伤你,自然能保你不死,你只需要回答愿是不愿?”
宁荀用力点了下头,能活,谁愿意死。
“下次下界通道开启,去帮我找一个人,并将她带回五源。”
“谁?”
“一个女孩,当年我离开时,她刚好十四岁,前钜子谷弟子,名叫青女,极渊组织可能有人认识,如今自然已经是修行者,极渊组织虽散,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好。”
宁荀回答相当果断。
林默取出一张价值不菲的金缕符,画出一幅山水血誓,也不让宁荀自行画押,直接伸手掬出一滴心尖精血,浇在符纸上,随即收好。
左手握住剑柄,轻轻拔出,右掌挥出,直接拍在宁荀胸口伤口上,所有剑意真元如同流水逆行,退回他掌心,同一瞬,宁荀身体小天地如同光阴逆转,经络归位,气海回填,搅烂的窍腑同时一块块拼凑还原。
“光阴逆行——”
宁荀倒吸口凉气,祝由师杀力不高,眼界却比大多数高境修行者高出很大一截。
林默扬了手掌,“如何?”
这一手仙术来自百年幽冥闲暇所学,对别人造成的伤用处不大,但逆转自己短时间内造成的小范围破坏还是相当有把握。
他用剑身拍了拍对方肩膀,“顺便帮我查一下长庚这个人,如果他还在下界,帮我带他回来。”
当时很多祝由术师在上元王朝的常蔺郊外庄园见过长庚,凭祝由师拓画和追踪秘术,认真找一个人并不难。
他始终觉着长庚这个人很古怪,至于怪在哪儿,他又很难说出来,只想找到他,证实一下心中疑惑罢了。
宁荀转身正要离开,给林默再次叫住。
“留下你们解除入魔者的血咒和修行符咒。”
宁荀二话不说,扔出一卷玉简,“本脉符咒与钜子谷符咒并不相同,只是相似,可能同出一处,花分两枝,并无相通。”
林默嗯了一声,挥袖将他扔出大罗天劫范围。
他若放任不管,哪怕大罗天劫一点余威,也能让体魄不强的祝由师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
陆离仰头观察着穹顶盘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