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娇的神通。
当花瓣几乎包围住林默,她的手指快速弹动起来,仿佛面前有一张七弦琴,而她正在弹奏一曲无人听见的玄妙乐谱。
听不见,可以看见。
花瓣随着她指尖的轻点摁、捺飘动,或直或斜,或纵或横,翩翩起舞。
林默就在花雨中。
依旧没有出剑,就在不到半尺方圆的地方,闪转腾挪,不让片花沾衣。
嘴里兀自喃喃:“我怎么就无耻了,请师姐先动,难道还有错。”
声音不大,四周都是修行者,筑基神游期也大有人在,清楚听见两人的对话,大都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也有嘴碎的,马上跟旁边同伴交流起来。
金玲娇怒气更盛,指尖弹动愈发灵动。
花瓣旋转不休,速度越来越快。
林默的腾挪也愈发迅速,快到最后整个人仿佛停在原地没有移动,四周都是残影,不断被花瓣穿透、搅碎。
就在金玲娇准备双手结印,放出大招,一股强大的气机出现在身后,危机预感令她放弃结印打算,反手就是一掌挥出,掌心暗藏师尊赠送的五雷印法宝,准备给对方来个五雷轰顶。
术法尚未展开,手腕一凉,整个身子给人抡了起来,真元如同被封印,飞剑完全失去了联系。
花雨骤敛,略带紫色的狭长飞剑呛然坠地。
剑锋钉入高台,剑柄兀自来回摆动。
“此战,药王峰林默胜。”
临渊长老的声音及时出现,金玲娇身上封印蓦然消失,整个人轻飘飘地飞向了承露峰观战楼台。
羽涅长老伸手虚空一抓,将她凌空扯回身边,再一招手,灵剑也跟着拔出地面,飞回金玲娇腰间剑鞘。
“师父——”
金玲娇双眼湿红,撅起嘴。
羽涅没去看她,而是盯着正只身飞回候战楼台的林默:“输就输,有什么好哭的,技不如人很正常,莫非等到打仗的时候,你还能哭一鼻子。”
金玲娇拉着师父的衣袖,垂泫欲泣:“他嘴里不干净。”
羽涅哈哈大笑,“嘴里不干净算个屁,他要敢做,我才佩服。”
有师如此,你找谁说理去!
……
四周观战台上议论更加热烈,黑幕论甚嚣尘上,也有人据理力争,双方人数差不多。
但黑幕论者多为筑基,且为嫡传,身份地位天然优势,身边拥趸无数;据理者很难力敌。
“十三师弟,你这就不对了,金师姐就算长得好看,你要打就打,说那些废话干嘛!不明摆着调戏人家,用不用当师姐的给你做个媒,帮你去承露峰打听打听,看金师姐有没有定下道侣亲事。”
周意竹趁机落井下石。
林默头都快炸了,难得打架前说几句话,哪晓得搞成这种结果!这就是老话说的报应不爽。
当众师兄面前,脸不能丢,丢了也得捡回来擦拭干净戴回去。
这是原则!
他面无表情道:“周阿姨还爱好给老牛薅嫩草不成?”
周意竹顿时炸毛,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跃而起,就要扑上来和林默拼命。
严夜洲赶紧抱住,迭声道:“使不得,使不得,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按世俗年纪而言,林默年方及冠,叫他们三四十岁的阿姨也不为过。
王屏峰早就跳开,这种话,他都不敢在周意竹面前提起半个字。
没哪个女人喜欢别人把她叫老,幼童也不行,更何况修行者这种永远看不出年纪的女人。
挨骂总比受嘲笑好。
林默稳坐如山岳,小口啜茶。
周意竹给二师兄拉着远离了药王峰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