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尧”亦步亦趋跟在陆煦身后,身前的男生是被定义为不熟的纪律委员,但他却莫名有种熟悉感,甚至不稳的心跳仍在倾诉着对眼前人的好感,“好奇怪。”
陆煦停下脚步,他转过头来,探究的眼神幽深如寒潭,“虽然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但看在你照顾我的猫的份上,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荀尧”被脑海里暴躁的言语打破了沉思,抬眼一瞬与前面的深眸相望,又猝不及防敛下长睫,空白的记忆与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迷茫,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陆煦见荀尧再一次避开与他的交流眉头一蹙,清冷的眼神打量着眼前沉默的少年,嘴角一扯,转头径自往前走去,再不分给身后的人一丝一毫的注意。
“小子,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荀尧安抚完“她”,无力地抬手戳破飘到眼前的粉红泡泡,741莫名其妙消失,还给她整个对陆煦一见钟情的小少年给她添堵,这世界真是不能好了,“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我要告诉你,我是女孩儿,你,你平时有些地方注意点儿,该闭眼就闭眼。”
少年紧跟陆煦急促的脚步一顿,表情有一瞬的空白,半晌他涨红了脸,呐呐地点了点头,须臾又反应过来荀尧看不见,轻轻回了句,“我,我会注意的。”
糟心哦!荀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都是什么破事儿!
林墨染被贺凛扶着坐在检查室的病床上,身着白衣的校医正伸手按压她的腹部检查病灶,细弱的呻吟隐忍地将痛楚娓娓道出,白皙滑腻的手紧抓着贺凛的手臂,却仍旧唤不回他的注意,含着水雾的凤眸诡谲暗涌,只要她抓着,贺凛就狠不下心将她抛下,他心里终究是有她的。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剧烈运动引起的腹部不适,休息缓解一下就成。”
医生话语一落,贺凛眸中的忧虑散去一些,但仍旧有的沉在眼底,“墨染……嘶”。
手臂一阵刺痛,不长的指甲嵌入皮肉,可见主人用力之大,林墨染怔怔望向窗外,清晨的阳光笼罩着两个身着校服的少年,身姿高挑,俊秀非凡的两个人遥遥相望,连脚下一长一短的影子都交缠在一起,她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笑,眼里藏着和煦的阳光都驱不散的阴霾。
“222,荀尧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谁?”
“是陆煦,宿主。”
陆煦和荀尧,可笑,贵公子和臭乞丐,林墨染眼里掠过疯狂的暗芒,她记得陆煦格外厌恶那些纠缠他的人,尤其那些死缠烂打的痴儿,缠得越紧下场越惨,上一世谢娇娇就是很好的例子。
天意如此,这个月应当会非常有趣。林墨染弯起嘴角,“阿凛,看来荀尧已经好了。”
贺凛循着林墨染的目光望向窗外,靠近检查室的板石路上,少年紧追着高岭之花的步伐猝然而止,被阳光沁成蜜色的耳廓慢慢变红,渐渐燎过脖颈,让麦色的侧脸一片绯红,黝黑的瞳眸一缩,心脏有一瞬紧缩后又慢慢恢复到正常的频率。
“阿凛,我还是好不舒服,你在这儿陪陪我好吗?”
“啊?”贺凛盯着荀尧紧紧跟着陆煦消失的背影,嘴角扯开一抹笑,“好。”
好字说得有点儿咬牙切齿。
敢撇下自个儿老大跟别人跑了,看他回去不好好训他,臭小子!
最后一节课教室里很多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尤其最后几排几个高大的男生若有似无的目光扫过“荀尧”周身,让他感觉自己想被毒蛇盯上的猎物,课桌上的书本写着看不懂的公式,“荀尧”眼前一阵扭曲,额头渐渐冒出冷汗。
“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少年语气带着不解,甚至还有点委屈。
“别怕。”
带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