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竹棉看着迟荷心不甘情不愿的消失在门口,拍着手,对着翟娘子赞道:“姐姐就是厉害!”
“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前些日子见着七姑娘还有说有笑的陪着林家的姐儿在咱们花园子玩耍呢,这才过了几天就想不开要上吊了?”翟娘子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道。
“只是我听见迟荷的话不像是假的。”祝芸婳犹豫着说道。
“姑娘不细想想,若七姑娘要寻死,这么反常做什么?
她大可以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回去,等到夜里大家都熟睡的时候,一抹脖子或者直接吞金子进去,这不比五更天吊死闹出大动静来强的多么?
五更天小丫鬟们就是再懒也得起床做活计了,说句恶毒的话,早不死晚不死,闹的人尽皆知的样子,无非就是想唬人。
真正想求死的人,防也防不住。”翟娘子不愧是老太太院子出来的,见过的世面也多,恨铁不成钢的给屋子里的四人解释道。
翡翠自从被江氏贬为二等,也没了往日的张狂,低眉说道:“只是咱们都不知道七姑娘为何这样想不开?听姐姐的话,她这是想做戏,只是谁才是那个看客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满月瞬间想起一个人——太太江氏。
七姑娘费了这么大的阵仗,无非就是想要拒婚。照她说的那样,太太虽没有将七姑娘与林家三郎的亲事定下来,可太太与江三姨姐妹两个好像也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若是不出太后娘娘这事儿,只怕定亲也是迟早的。
江氏不是诰命,可祝家老太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自然要几个儿媳妇轮流陪着进宫陪跪照顾着,若是没记错的话,今日夜间就是四太太替换江氏的时候。
等到江氏回来,前因后果的一问,还有自家姑娘这个“人证”在旁,那可真是轻轻松松就能将这门婚事推了。
“姑娘有所不知,自戕这事,若真的从咱们家传出去,不仅影响出嫁女,家里这些还未嫁的姑娘们的行情也就耽误了呀。
七姑娘对自己当真下狠手,这一招虽险,利益却丰厚。
不仅能脱了林家三郎的亲事,此后太太只怕也不敢再随意将她配人了,除非她自个合心意的。”翟娘子一脸后怕,突然想起老太太身边的嬷嬷说过的话来,对着一屋子人说道。
屋子里几人也沉默下来,实在不知道七姑娘这般决绝,虽算计所有人,可当真以命相搏的这份狠心,叫人不知道说什么。
夜间,江氏果然一脸疲态的从宫里回来,歇了不到一个时辰,三老爷竟然破天荒的要歇在主母的屋子。
没等江氏找个理由拒绝,季姨娘便哭天抹泪的进来诉苦,好不容易打发了季氏。
不知里面说了什么,太太江氏竟然当着三老爷的面扔了好几只成套的茶盏和插瓶,夫妻两个又是一顿大吵,直闹得丑时才没了动静。
三老爷也骂骂咧咧的出了繁黎院,直言以后再也不踏进江氏的院子里了。
唬的下人们都不敢出声,生怕这场灾祸引火烧身。
“姑娘,您别哭了,奴婢看着心疼。”宋妈妈一边心疼的给江氏擦泪一边劝道,这个时候,也只有宋妈妈敢上前劝江氏。
“就那几个贱种也值得我掉眼泪?我就是心疼我家姑娘,好不容易嫁个称心如意的婆家,差点要因为那几个无知的贱人毁了,若这自戕的名声传出去,她在秋家还做不做人了?”江氏越说越伤心,脸上的恨意也是越发的重。
见江氏伤心的原因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宋妈妈立即话风一转:“秋家那样大度的人家,想来也不是眼皮子浅薄的人,咱家四姑娘嫁去她家半年了,亲家母还专门写信来夸了咱们姑娘一回呢,太太放心就是。”
“七姑娘不领情,以死相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