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起来,看着凶神恶煞似的。
四丫看着文姨娘出来,一边拽着芳沁行礼,一边说道:“姨娘莫恼,奴婢们只是说出了实话,这也是咱们府的规矩”,四丫生长于农田之间,邻居四舍虽大多都是和睦之人,却也有如此泼辣的妇人骂街,自然不害怕这样泼妇似的质问,因为见得多了,也有应付自如的办法。
“姨娘说香儿她们弄破了您的衣裳,可有什么证据?拿出来也好叫咱们信服。
若来日说到夫人跟前,也好去向夫人赔罪,得罪了姨娘是我们的不对,有责罚也是我们来领,与姨娘毫无相干”,四丫声音不紧不慢,陈述出了事实,却又搬出了夫人来压文姨娘。
文姨娘冷哼一声,不吃这一套,正要说话,旁边的大丫头金簪附耳低声对文姨娘说了什么话,只听文姨娘又冷哼一声,却是金簪开了口,“是叫四丫是吧?”
四丫应声道是。
“今天早上姨娘见着外面这俩小丫头过来送衣裳,又想到自个儿的那件绣花织锦的大衣裳应是今天送来,一时叫住了她俩,要立马上身试试。
结果却不想衣裳的前襟不知道被什么勾破了,抽了丝,姨娘平时可是最喜欢这绣梅花的衣裳的,一时生气,拉住了她俩,要问个究竟,谁知这两人嘴倒硬,一点也不承认,姨娘气急,这才罚了她俩。”金簪到底是大丫鬟,几句话就说明白了。
“可否劳烦金簪姐姐拿来那件破了的织锦衣裳给我俩瞧瞧?”芳沁也冷静下来,说道。
金簪嘴上说着:“不劳烦”,说着使了眼色给开门的那小丫头,让她去取衣裳。
等那小丫头取来衣裳,把破了的地方指给四丫她们,芳沁看了看,指着衣裳问道,“劳金簪姐姐细细想一想,是不是之前就有破损?”。
这下金簪也变了脸色,严肃正色道:“怎会有?姨娘的金贵衣裳,都是我收起来的,从来都是放的好好的,芳沁你这什么意思?”
“金簪姐姐见谅,因着咱们是浣衣房的,所以做事格外仔细,也都是为主子考虑的。
浣衣房的规矩都是衣裳送来之前都会仔细检查,一旦有任何问题,都会当面记录清楚,不论破丝或者勾线,都是记录在册的,所以衣裳到底如何?咱们一看记录便知。”四丫及时说道,她害怕芳沁的嘴一时着急,说出什么更不好的话来,到时候更不好收场了。
“这位妹妹瞧着眼生”,金簪却不急着接话,只拿一双细长的眼睛瞅着四丫。
“奴婢平日里闷在屋子里做活,也不大出来走动,姐姐没见过,想是有的。”四丫也不畏惧,不慌不忙答道。
“妹妹这规矩倒是记得熟。”金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如此讲规矩,那咱们便按规矩来,即刻命小丫头把那册子拿过来。”
“拿就拿,四丫,你去回去取一趟。”芳沁也逐渐冷静下来。
“这可不行,你们的人恐有偏私,万一中途改了涂了,那岂不是对姨娘不公?”金簪不愧是大丫头,头脑就是灵活,一下子想到了事情的漏洞。
“这好办,姨娘自指派一丫鬟过去取便可,梁嫂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自然无有不从的。” 四丫愈发冷静,她虽经历的事不多,可世间大多数事情也逃不过一个理字。
刚刚开门的那个小丫头自告奋勇要去取册子,金簪也点头同意。
等那小丫头取册子的缝隙,文姨娘招来一个二等丫头银簪,给自己上了茶和点心,就那样坐在廊下等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四丫走过去蹲下,轻声安慰了几句香儿跟兰草,她俩只红着眼睛,一个劲的摇头,就差把冤枉两字刻在脑门上了。
那丫头的脚程倒也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拿到册子,随之而来的还有绿绫。
绿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