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阒无人声,虽是夏夜,却是冷风入肌,夜枭偶尔一声叫,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美餐。
新文礼骑着骆驼,对部下说道:“没想到这路竟是这般难走,预计还有多久能到山顶?”
“大人,这松林草高没膝,十分难走,前队仍在打探,并未返回。”
“不等了。这山中并无其他驻军,料想最多也不过是些毒蛇猛兽,传令前后:即刻入林!”
新文礼骑着碧眼金睛骆驼,悠悠前行,肩扛一百来斤的铁槊,自说自话道:“吴兄,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今晚我们叙叙旧,老弟可要对不住陈深了。”
一阵山风掠过,树林里窸窸窣窣的,松脂味似乎更浓了。“咕——”地一声,夜枭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又是一阵山风,原先微蓝的烟雾,透着诡异的青色,士兵纷纷掩住了口鼻,议论纷纷:
“什么味道这么腥?”
“我感觉走不动了。”
“是瘴气!”有的士兵低声说道。
新文礼久经战阵,自是不慌。向部下道:“传令!后队变前队,退出松林后就地扎营。”心中叹道:吴兄,看来今晚我们是叙不了旧了。明天想借哥哥的首级一用,到时还望勿要推辞啊。
新文礼正缓步往外退,忽听士兵来报:禀大帅,来路的情况有很大的变化,小的沿着来路往前走,原先的道路都改换了样子,或者都是些断木乱石,无法通行。
新文礼预感情况不对,向全队发令:“停止后撤,按编队一字前行,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这松林!”
山风更加料峭了,呼呼掠过,穿入松林,发出隐约的“呜——呜——”声。
忽然,部队中有人大喊:“有敌袭!”“在哪儿?”“前面!”“这边也有敌人!”“呜哇,是不是你砍我?格老子的……”“啊——”
队伍一阵骚乱,人人自危。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惨叫声、咒骂声、砍杀声,混着风声响作一团。
“全都住手!”新文礼大声喝止。受瘴气的影响,他也渐渐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兵士们仍是疑云重重,怀疑队伍中出现了奸细,争斗不休。
新文礼一看,军心散了,看来是没法了,他对左右亲信道:“三人一组,朝着最亮的地方行进!”
渐渐有零星的士兵冲出了密林,不料却早已有三人,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陈深悄声说道:“师妹,之前咒骂师父的那个山羊胡逃出来了,我们杀!”
红萝趁着夜色,照“山羊胡子”的面门就是一拂尘,“山羊胡子”却发疯似的朝着友军乱戳起来。原来,这拂尘内暗含机关,能够惑人心智。
新文礼警戒着前行,听到士兵来报:“大帅,前面就是出口!有人把着,许多兄弟被他们杀害了!”
新文礼想:吴兄啊,你可真有本事,小小树林,竟让兵士几近覆灭。随即下了骆驼,对仅剩的四五名亲信说道:“随我冲!”
密林出口处,黑暗中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师弟,大鱼来了!”陈深早有准备,顺着地势,放出一堆大石块。
“大帅,敌军就在前面,出口被他们放巨石堵住了!”
新文礼冷笑一声:“哼!”喝令左右:“分列我左右,随我前进!”来到乱石处,只见新文礼抛下兵器,一个蓄力,便向石堆撞去。左右见了,纷纷上前护卫。
新文礼喝了一声,大叫道:“给我开!”只见上千斤的石堆,被新文礼渐渐顶了出去。
士兵喝彩道:“大帅神力!”另有士兵牵来骆驼,递过兵器。
张猛见敌首马上就要逃出松林,一个趋步,挥起降魔杵就当头劈去。黑夜中“咣”的一声,张猛顿觉虎口一麻,胸中气滞,兵器险些脱